宁炎面色平静,眼神深沉如水。
孟峰往前站出一步,横眉冷对,盯着那些家丁。
“马保。”
此时,宁炎突然转头看向这位云篆山的马匪头子,后者吓了一跳,立刻抱拳拱手。
“在!”
“最后交一份投名状我看看。”
马保不由得脸色微变,太孙这是要他在秦家门口动手?
这要是动了手,以后除了死心塌地跟着他便别无选择,得罪了秦家这颗参天大树,在北境也算是寸步难行了!
“是!”
马保没有废话,深吸一口气抽出跟随自己几十年的马刀,盯着那些家奴,胸中没来由地涌上一股豪气!
老子当了十几年匪,今天就算在这,也得换上一身官皮!
“你们几个,想死的上来!”
他怒吼一声,拔刀出鞘,做马匪的狠厉凶悍再无保留!
马保也明白,做狗也得有血性,吃肉的狗跟吃屎的狗待遇能一样吗!?
“哈哈哈哈,这他妈的哪来的疯子?!”
“真是找死找到阎王爷家里来了!”
“给我上!”
那些家奴哄然大笑,随即光天化日之下,竟也是抽出腰间刀,冲了上去,要砍死马保!
秦啸天冷笑着盯着,他早已传了命令,一炷香之后城防军就到了!
“给我死来!”
马保再无任何顾及,疯了一般匹马单刀冲入人群,手中钢刀挥舞出银光,招招凶悍,毫不拖泥带水,俨然是一副换命的打法!
你打我一拳,我还你一刀,你给我一刀,我给你三刀!
这些秦家家奴显然是训练有素,身手不弱,但在马保不要命一般的挥刀之下,不一会儿就躺在地上四五个人,鲜血染红秦家大门口!
马保捂着受伤的胳膊,狞笑着盯着那些惊慌失措的家奴。
“哈哈哈哈,秦家的狗杂种们!来啊!”
那些家奴被他这股气势震撼,不由得回头看向自家主子。
秦啸天脸色阴沉,他万没想到这伙人竟然真敢动手!
还敢堂而皇之地杀人!
“你…好好好,你真敢杀人!你走不出幽州了!”
秦啸天猛然吹响哨子,尖利的哨子响彻整条大街!
不远处的街道上传来马蹄轰隆的响声,宁炎看去,正是幽州的城防军,足有几十号人,个个披甲持矛,脸色阴沉!
为首的是一员参将,他快步下马,单膝下跪!
“少爷!”
见来了人,大局已定,秦啸天这才恢复了镇定,转过头来看向宁炎,眼神戏谑。
“我不管你是哪家的子孙,后台是什么,在幽州,就得跪着听秦家说话!现在你跪下磕头,把这两个女子剥光了送进秦家,我可以考虑让你死得痛快些。”
几次三番的侮辱,令王暖暖愤慨至极,这般性子,这不知平日里糟蹋了多少良家女子!
宁炎神情淡然。
“你这是要跟我比家世?”
听闻此言,秦啸天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放声大笑!
连同那些城防军也忍俊不禁,仰头大笑。
“这小子是不是被吓疯了?”
“说胡话呢?”
“哈哈哈哈,装蒜也不是这么装的。”
秦啸天擦了擦眼泪,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见一道黑影猛然冲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住他的喉咙,重重砸在地上!
“砰!”
后脑猛地一撞,秦啸天眼冒金星,一口鲜血噗地吐出来!
这一切发生太快,那参将反应过来后,不由得勃然大怒,悍然拔刀怒吼:“给我杀了他们!”
就当这几十号城防军要策马冲锋之际,孟峰从怀中掏出一面金黄色旗帜,还有一枚纯金令牌!
“此乃王旗命牌!北境总督亲临,尔等安敢放肆!”
这一声怒吼,令在场所有人都如遭雷击!
那参将定睛一看,霎时间脸色苍白,身体抖若筛糠!
“这是…真的王旗命牌?!”
反应过来后,那参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所有城防军无一例外,滚鞍下马,低头跪拜!
王旗命牌?!
五脏六腑翻天覆地的秦啸天耸然一惊,他猛地咳嗽,咽下鲜血,一股寒气这才悄悄从后脊梁爬上天灵盖!
北境能够拥有王旗命牌的只有总督!
而当今总督,正是太孙!
“你是…太孙宁炎?!”
秦啸天见了鬼一般地惊恐道!
宁炎掐着他的喉咙,笑容纯真,尽管这抹纯真在对方眼中是如此恐怖!
“你姓秦,秦煌祖的秦,可惜,我姓宁,太祖高皇帝的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