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说,冲黎氏的这份救命恩情不用送礼,也会关照。
但黎云缨不放心,“一码归一码,身为人母,终归是要操心的。”
刚说完,一盘剥好的虾已经递了过来。
黎云缨:······
沈敛情抬眸:“听闻有人向夫人求娶。”
巧的事,今日他也着紫,甲胄退下换了一身紫黑色暗金纹锦衫常服,看起来就是浊世嘉公子一枚。
“都是谣传。”请不信谣,不传谣。
“那请夫人也考虑考虑在下。”
男人言笑晏晏。
黎云缨:???
黎云缨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直言:“我们不合适。”
沈敛情陡然挑了眉:“没试过怎么不合适?”
你黄金单身汉钻石王老五。
不好这么直白夸人,她只答了后半句:“我拖家带口还是个寡妇。”
沈将军舒眉也一笑:“那正好一步到位,也会将他们像小徒一样视如己出。”
黎云缨:······这厮想得倒挺美。
趁她愣住不知该作何答复时,沈敛情侧身从旁边桌子取过一个箱子。
打开把里面的房契地契银票房门钥匙全部依次摆开:
“听闻夫人很是会打理家产,不才这些年也就攒了这些产业,全部交于夫人。只要夫人一点头,我就立即去找官媒上门提亲,该有的一切礼数都不会少。”
显然是有备而来。
等等!
桥多麻袋!
我就是来为了孩子来请教导主任人吃个饭,送个礼。
这怎么要把自己给搭进去的样子?
?
“我不能离开京都。”她淡定地喝茶。
“没关系,我会尽量一个月回来一次,以上。”
“你不懂,我是为了家族使命,才与姜氏联姻,你是天子亲卫,我是黎氏,如果我们联姻,他们会想是你想谋反还是我想谋反!
可能接着就是打压!算计!各种四面八方来的暗箭!无端引来猜忌,值得吗?”
这个饭已经吃不下去了,黎云缨起身就走。
行至男人身侧时,她刚好说到:
“你这样的要什么女人没有?”何必来我这自讨没趣!
“可我就想要你。”男人将她去路一挡,像山一般巨大。
两人挨得很近。
近得好像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黎云缨往后退了半步拉开距离:“疯子!疯了吧?”
“一起疯不好吗?你骑马的时候最快活,你不喜欢马车,我都看得出。”
沈敛情更近一步:“等老皇帝走了,我就解甲归田,带你去陌上养马驯马,还你一片自由自在的天地。”
她再退。
他再进:
“到时候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想开女学班就开,我出银子和地,还帮你找教书先生。?
你喜欢孩子我们就多生几个,你不想生,我们就多捡几个孤儿,反正我也是孤儿,天下的孤儿和我都是一家。”
不得不说,沈将军是做了功课的。
打探敌情,了解要进攻的对手,将人的喜好摸得不能说一清二楚吧,也就十有八九。
剩下的一二就是留给人思量的余地。
黎云缨说没两分心动,肯定是假的。
原本她也是孤儿,这么喜欢崽崽的原因亦是:
天下的孤儿与她都是一家,她也是有家人的。
退无可退的她被逼至墙角。
形势像梅林别苑的那个无人的角落。
她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灼热。
还有浓郁的檀木香薰与男人味交织后酝酿得能让任何女人腿软的味道。
寡太久看谁都眉清目秀。
不知是谁先攀上谁的,可能是不想输阵的那个,她抚上了男人英俊的面庞,指尖一一描绘从山根至鼻峰而下,在好看的薄唇上摩挲了一会,最后一按:
“谢谢你看得起我,但······”
但,我们真的不合适。
没有但,我不听。
男人用行动证明什么是以吻封缄,只听他想听的。
就好比是一场你攻我防的战役。
见招拆招防不胜防最后丢盔卸甲被人攻城略地掠夺了城池之地。
喘息,只能不断地喘息。
彼此的呼吸交织而急促。
银甲卫招募新兵的那天,姜氏一族都去送姜含珏。
随后直接进了新兵营,但他对自己一直要求严苛,很快就当了标兵,成为一众新兵蛋子学习的榜样。
等他在回姜府最后一次探亲假时,人黑了很多,但更显得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