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太带着姜家三房的人,被小张氏扶着,杵了柄黄花木雕的石榴花开镶金蝙蝠纹拐杖,颇有阵势地进来。
庭院众人纷纷让道,堂内之人起身行礼。
姜含光领着自家兄弟几人喊了句祖母,迎了上去。
被姜老太毫不留情一顿训:
家都做主被你这个不孝子分了!
还当我是祖母?老婆子我可当不起,哼!
管家伯周老爷子立即出来解释,称并未分家,也还一处记账。
总账簿随家主返乡,京中每月抄写一份账簿,会送往姜县继续誊录。
看着老头子的面子,姜老太给了管家伯一个面子,没继续骂孙子,对他横道:
“就算你们要走,那论理我们的账簿也该留给三房!”
说着又转头面朝姜含光教训:
“我们正儿八经的三大房又不是没人了,你这嫡亲的婶子还在,如何能与别人,我看你这个家主年纪太轻,不经事儿,糊涂呀!”
锦翠杏儿等人抢着上前一步,黎云缨将她们拦下。
果然,姜老太立马调转枪头对准了她,指着她横眉怒斥:
“还有你!没有经过我同意就处理了公中产物,”
“你就是这么打理的?中馈中饱私囊以权谋私!你这样的蛇蝎毒妇,何德何能?姜家迟早被这样的败家娘们败光。”
黎云缨上前屈膝一礼,态度却不卑不亢:
“公中产业如何打理?公爹走时让媳妇全权处理,我自是依着他老人家的仙言在做。”
“倒是婆母您,如果没记错的话,照公爹的安排,您与弟媳不该出现在此?”
一招扼喉,干的漂亮。
“哼,天大的事也没有维护姜家的声名重要。”
姜老太说这将拐杖一杵,交予小张氏,双手撑袖举天,高喊:
“老婆子我再不出来!你,你就要带着······”
姜老太指完黎云缨再指姜含光,“你这孽子跟野男人跑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话岂是他们能听的,个个埋低了头,要么就是举杯说着茶不错。
无论是真是假。
只假装听不见。
黎云缨:野男人?我不守妇道?
她差点被气笑了,看来造黄谣,今古通用。
这种对女人名节上的指责,关乎太大。
锦翠蹭地握鞭出来,她已极力压制着心中那股怒火:
“老太太您可不能自己老态龙钟不明事理了。
闯出来逮谁就造谣,无凭无据地乱说。”
是呀,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锦翠姑姑人在气头上,忍住没直接上手已经很礼貌了。
杏儿也早已咬牙切齿,哼道:
“就是!红口白牙说污蔑就污蔑,不带你们这样泼脏水的,证据呢?人证呢?奸夫呢?”
一连三问,毫不客气地怼得姜老太心肝疼。
很多年前她们就掰头过了。
老太婆总想挑事拿捏儿媳妇身边两个不听话又碍眼的丫头。
杏儿白眼一翻:我又不吃你家的穿你家的,想教本姑娘做事做梦去吧。
锦翠更狠,直接掏出军户籍,而且上面战功显赫,少将衔。
她们与一众护卫,都是朝廷直接拨款用军饷养的,所以谁也不怕。
姜含光也冷着脸,拱了拱手:
“请祖母,慎言。”
小张氏替快要气晕厥过去的姜老太顺气。
缓了缓,姜老太转身点人,“赋哥儿,你来说。”
姜含赋被推出来。
开始哆哆嗦嗦地讲起事情原委:
那日我与兄长去大伯母院里请安,看见她们鬼鬼祟祟地在藏东西。
我好奇就多了眼,这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件宝蓝色的成年男衫。
锦翠:“就凭一件衣服你就敢指认,你倒是真敢说。”
杏儿:“你怎知不是我们太夫人,给家主老爷做的! ”
一听宝蓝色,黎云缨已经猜出了什么。
她小声与身边的小儿子说了两句,姜含珏点头隐身离去。
姜含赋被吓得往后一躲,又被人推了出来,继续磕巴:
“主要是,是我前两日天黑的时候,好似还见过一个男人的影子,就像这件,那身形绝不是四哥。”
听到绝不是三个字,姜老太来劲儿了。
“还有什么可说的?”
招呼了众人,“走,屋子里搜一搜,有没有野男人的东西,一看便知。说不定野男人还藏在里面!”
一副势必要抓她个人赃并获,捉奸拿双的架势。
杏儿第一个挺身作档,“好大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