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给我的,给办事人的,当然也是给你的!可是,在这之前,引荐的钱呢这个是他们拆借出款子的回扣,可是你给他们指了路呀!这人情账你就不算”
李青风瞠目结舌,“我....我....压根就没想到啊!”
“真是蠢笨如狗!”
刘观心中大骂,“收钱都收不明白李以行怎么生了这么一群混账儿子出来是他亲生的吗”
“那,现在怎么办”李青风恨声道,“按您这么说,我可少拿了不少!”
“这个嘛.....”刘观叹口气,然后沉思道,“已经交付了一百六十万,还有一百四万要下个月!这么着,回头我让户部的钱庄卡他们一下!”
说着,低声道,“他们急着用钱,自然会找到你,到时候你就可以拿捏他们了!当然,世侄儿,钱庄那边用一次可是要给一次的人情钱的。所以他们的孝敬,你起码要拿出三成来,撒给下面!”
“对对对,世叔您说的对!”李青风忙道,“就这么办!”可说着,他又迷惑起来,“本来一成的回款,落在他们手里只有二百七十万,若是再要,万一他们干脆不拆借了.....”
“他妈的比狗还笨!”
刘观心中骂了一声,又道,“他们正是用钱的时候,怎么可能不拆借!户部钱庄的利息是最低的,他们就算给了三成出来,都一点不亏!”
说着,忽然露出几分狠辣来,“再说他们敢不借吗他们若是敢不借,那一百六十万,老夫直接让人收!哼哼,想必若不是他们已经在别处借不到钱,也不会求到你这来!”
“到时候老夫一张公文,就说户部钱庄查明他们借贷太多,有拆东墙补西墙的嫌疑。他们若不想吃官司,就得乖乖的吐出来!”
“高!”李青云竖起大拇指,“还是您高!”
“来,喝酒!”刘观笑道。
可李青云却没举杯,反而继续有些忧心的问道,“张贶生那边他会不会告诉我父亲”
“哎.....蠢成这样,也是少见!”
刘观心中哭笑不得,然后开口,“若是十年前,张贶生还是芝麻小官儿的时候,他或许会告诉你父亲。”
“可是现在.....”刘观说着,顿了顿,“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为尊者讳!他能问你父亲,阁老,您缺钱你见过那个帮着上官办事了,还要找人情的”
李青风点头,但神色显然是一知半解。
“他更知道,这个事只要他跟你父亲说了,你父亲第一个办的就是他!”刘观冷笑。
“为何”李青风更不解。
刘观一笑,“你爹最恨的,就是属下擅自行事。这事是我出面,他拿捏不准你爹是不是知情,但又不能不办!”
“你爹知情他要问,就是在你爹面前要人情。你爹不知情他要是问,那你爹就要怪罪于他!”
“而能让我出面亲自办事的,定然和你爹的关系极深......你爹的火,只能撒在他身上!”
李青风大笑,“侄儿明白了!”
“哎,你比你老子看的清!”刘观长叹,带着几分感慨,“别看你李家烈火烹油,可他那个岁数还能支撑几年!做官之人都是人走茶凉,更何况你爹这些年得罪了多少人”
“当权的时候那些人不敢如何一旦没了权柄,他们还不纷纷咬上来”
“你李家在松江的工坊,呵呵!没了李阁老的招牌,早晚让人找茬给吞了!”
“你现在趁着你爹还在位,谋划后路是对的.....”刘观说着,也瞥了一眼那信封,“钱有大用!起码能保住几代人的富贵.....”
此时,却见李青风忽然一笑,“世叔您放心,我李家到不了!”说着,低声道,“你可知道,皇上说了.....”
夜深人静,偶有狗叫。
李景隆坐在花房之中,诧异的看着刘观,“你没听错”
“下官怎能听错,李青风亲口说的,二皇子登门赔罪,说皇上金口已经定下了,李家的孙女指给二皇子!”
“嘶......”李景隆倒吸一口冷气,站起身来回踱步。
“公爷!”刘观也站起身,“这是不是皇上见李以行老迈,加恩给他李家的后辈,以延绵富贵呢”
李景隆转头一笑,“你很了解万岁爷”
顿时,刘观就知自己说错话了。
他沉思片刻,忍不住再问道,“既不是加恩,那二皇子身份贵重,再选么一个岳家”
“行了,万岁爷的心思,是你能猜的吗”
李景隆摆手,然后突然转身,“这几年你管着户部的钱庄,你实话实说,这样的事办过几次”
刘观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就这一次!”
李景隆撇嘴,“我不管你几次,但我劝你,以后还要收敛。最好是,现在把一些烂账赶紧往回要。实在要不回来的,就想办法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