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插入男人的喉咙,一抹猩红从他的喉结缓缓流出,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痛苦的倒了下去。
“你不敢和傅熠然闫戈作对,选了我一个女子当做偷袭的目标,你不但虚情假意还欺软怕硬,让你死,实在太便宜你了!”
目光落在他灰扑扑的道袍上,詹霁月眼底溢出怒气。
她认得他!
驿站拖着吕峰走,炒铺对秋竹和傅熠然下手的人中,就有他!
“你想要一个好名声去死,我偏不如你愿!我身边的人被你们这些人欺负的浑身是伤,你就该千百倍偿还他们受的痛苦!”
她的身形冷的厉害,傅熠然神情微怔,眼瞳随即迸出细碎的光亮。
从前人们都说定安侯府嫡女骄纵,后来人们都说定安侯府嫡女怯懦,可他们却不知道,他的这个大小姐,在那些外表之下,更有“蛇蝎心肠”,她护短的很,若是有谁碰了她的人,睚眦必报!
“你啊啊啊”
男人捂着自己的喉咙,后知后觉——他的嗓子废了!
沙哑的尖叫充斥詹霁月的耳膜,他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满脸恨意,使劲去掐詹霁月的脖子。
詹霁月眸中泛起冷光,轻巧的避开,瞳孔倒映着他的手,那扭曲的弧度十分显眼。
“啪!”
一把攥住他的手腕,詹霁月面色阴沉,“就是这双手,炒铺内推了秋竹,让沈淮序收买的山匪有机可乘,抓走了她,对吧!”
她想起来了,当时在兖州炒铺,他们和山匪以及其他粮铺东家找来的人对峙,就是这忽然冒出来的手,本想将她推出去,秋竹为了护着她,暴露在那群人的眼前。
“这手既然这么贱,就别要了吧!”
詹霁月猛地用力,男人发出痛苦的叫声,闫戈忽然上前,手起刀落,一只手怪异的掉在地上,瞬间化为血水。
“他吃了至少十粒丹药,根本不算是个人!”
闫戈面色发冷,充满痛恨。
詹霁月眯着眼,揪住他另外的手腕按住脉搏,冷声道“体虚至此,早就该死,能活到现在,全靠别人的血肉撑着!你至少,吃了五个人!”
鲜血顺着詹霁月的指缝流出,她的眸光越发冰冷,闫戈让她休息,亲自挑断了他的脚筋,从此,他只能苟延残喘,直到赎罪的那一天!
天空落下惊雷,朝阳刚刚升起又被乌云遮盖,大雨滂沱,詹霁月被傅熠然扯到一个山洞里避雨。
闫戈捡来还算干净的树枝,拿出火折子点燃,瞧着二人怪异的气氛,忍不住问道“二位是发生了什么吗?主子为何这么看着大小姐?”
他见过傅熠然很多种看向詹霁月的眼神,但是都没有现在这种黏糊!
他整个人就像腻在了大小姐的身上,但是动作僵硬,行为古怪,像是想说什么又憋着,好像生怕大小姐不高兴似的。
他什么时候看过主子这么憋屈的样子!
詹霁月听着这话,眉尖上挑,诧异的回头。
傅熠然看着自己?
那魔瞳却在她看过去的瞬间收了回去,树枝窜起来的火苗打在他的脸上,刀削一般的侧脸棱骨分明,下颌线明显紧绷,耳根泛红。
“你怎么了?”
确实有些奇怪!
被他这神情搞的头皮发麻,一身鸡皮疙瘩!
詹霁月皱眉问道。
傅熠然抬眸睨向她,幽幽道“你方才,是在替我报仇?”
方才?
詹霁月一脸茫然,“算,是吧。”
“那干尸,要攻击你,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何况那干尸正是他们来天师府的目的,她既然已经卷了进来,自然要帮!
“不是他。”
傅熠然眯了眯眼,眉宇间浮出折痕,语气有些不耐,“是那个师弟。”
他很少见詹霁月那般折磨一个人,那瞬间她涌出的愤怒真心实意,他想知道那愤怒是因为谁!
詹霁月顿了顿,想了一下,恍然大悟,诚恳道“为了秋竹。”
瞬间,空气凝固,傅熠然眸色沉了下去。
气温陡然降低,闫戈干咳一声,拼命低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是吗?”
傅熠然薄唇微扯,面上神情带着几分克制,慢慢放下手中的树枝,凝视着她,隐隐含着几丝期待,“没有旁人了吗?”
“因为他,秋竹才会被推出去,受了那些伤,我发誓不会再让秋竹受苦,他这般害她我岂能容他!”
詹霁月仿佛没听懂他的意思,好死不死的强调了一句。
“啪!”
手中的树枝被修长的手硬生生掰断,傅熠然唇角勾了勾,缓声道“原来如此,倒是我想多了!”
想多了?
或许也没有!
但是难得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