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埋在老夫人双膝里,詹霁月哭的肝肠寸断(1 / 2)

祖父自年迈以后,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祖父病逝那日早晨早有预兆,浑身喘着粗气,站都站不起来,祖母要求他在府里静养,可她想去军营射箭,硬是央着祖父陪她出去。

那一日,她射的箭偏了靶子,她不甘心,求着祖父给她打造一支最好的箭。

祖父亲自陪着她去军营后面的小山坡,取了最结实的竹子为她制作箭羽,途中遇见山匪,祖父为护着她,硬生生扛着和山匪对抗。

最终,体力不支——倒下了!

“祖母年轻的时候就跟着祖父一块浴血杀敌,他们是战场上打出来的感情,祖母视祖父为支柱,这根支柱因我而死,祖母恨我是应当的。”

詹霁月声音很低,手捂着脸,那里火辣辣的疼。

那日她哭着求父亲带祖父回来,祖母看她那一眼的凉薄,至今让她不敢回忆。

她宁愿祖母打她一巴掌,也不愿祖母将她视为空气。

前世,祖母也因她而死,今生,她该认认真真的向祖母认错。

迟到了一生的道歉!

“吱呀。”

南苑的门开了一道缝隙,一道倩影偷瞄着外面的詹霁月,俏脸上露出疼惜,跺了跺脚,折了回去。

“老夫人,您快让大小姐进来吧!这要是着凉了怎么好!”

脆生生的声音响起,詹霁月心神微动,抬起头,冬菊的脸随着开门声露了出来。

“大小姐!快起来!进屋暖和暖和!”

冬菊是自小跟着老夫人的丫鬟,比詹霁月年长五岁,小的时候惯来将詹霁月当成亲妹妹看待,曾经见不得詹霁月吃苦找江姨娘讨要说法,还被呵斥了好几次。

前世,这样好的冬菊,也因为她的错误被吊死在城墙。

眼眶登时浮出酸涩,詹霁月垂下眼,飞快眨了眼底的湿气,握紧冬菊伸来的手,被几个丫鬟簇拥着进了南苑。

自祖父病逝后,这是十年来詹霁月第一次踏入南苑!

摸着梨花木的椅子坐下,她一点点看着这熟悉的院子,从布置到花草,全都是祖父在的时候的样子!

双眼忽然酸涩,眼前的南苑景象越发模糊,垂下头,忽的,泪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滚。

良久,面前站定一个雍容华贵的老妇人,紫色的绸缎面裙印在眼底,深棕色的拐杖在地上敲了两下,沙哑的声音穿越记忆和时间落到了耳里。

“哭什么。”

祖母!

是祖母!

她没有抬头,径直就这么顺着椅子滑到地上跪着,紧紧抱住老妇人的腰,沉浸的被熟悉的气息包裹,头埋在里面,闷着声音哭的肝肠寸断。

“这么多年,倒是知道找依靠了。”

老定安侯夫人没有动,任由她哭的脸红脖子粗,盯了她许久,终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宫中的事处理的很好,保住了五皇子的命,日后你自有一番前程,情况已经比你之前的处境好太多,为何要见我?”

老夫人沉沉的声音落下来,詹霁月红着眼抬起头,泪眼朦胧的望着她,吐出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哭腔,“您,怎么知道宫里的事?”

连她爹都不知道具体的内情!

老定安侯夫人唇角扯了扯,按住她的肩膀将她缓缓推开,凉声道“你祖父在时培养了不少后生,后生也有不少出类拔萃的,你们的事自然有人愿意打听再告诉我。”

“你二妹终究是你妹妹,如今她得了怀王青眼成了王妃,你也早些为自己打算,莫要走错路。”

昏暗中,老定安侯夫人佝偻着背慢慢走到主位上,目光犀利的望着她,端起一杯茶,优雅的送入口中。

这般疏离,老定安侯夫人显然并没有和她多说话的意思。

詹霁月也没想过这么快就能让祖母原谅自己,摆正了姿势,朝老夫人磕了一个头,哑声道“从前霁月不懂事,伤了祖母的心,肆意妄为害了祖父,桩桩件件都是霁月的错,霁月向祖母谢罪。”

“今日霁月求见祖母,不为祖母庇佑也不为祖母原谅,霁月只是想告诉祖母,定安侯府已经被人盯上,祖父临终前送给霁月的生辰礼成了烫手山芋,霁月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所以霁月打算择一明主将它交出去。”

“二妹和江姨娘把控定安侯府多年,她们早前已经和怀王有所交集,怀王求娶定安侯府的姑娘居心不良,霁月实难将怀王当成依靠。二妹一意孤行,霁月无法控制任何人,但霁月和她选择大有不同,若日后霁月选错了,还请祖母提前准备断亲书,与霁月划开界限!”

这一次,她避开了沈淮序的阴谋诡计,但她依旧无法确信历史的洪流会不会如自己记忆中那样发展,无法确定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

她只知道决不能再让祖母和定安侯府被她连累,唯有提前求来断亲书,方能保证定安侯府的安定!

詹霁月紧抿着唇,苍白的面容仿佛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