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杀气给人的感觉,有几分熟悉。
像是慕容川!
那充满异域风情的男人!
他难道,真的来了?
“宫宴尚未正式开始,今日你可以不去凑这个热闹,南疆人还没到,国师这次恐怕要丢面子。”
傅熠然慢悠悠的开口,丝毫没将方才的杀气放在眼里。
“国师,你见过吗?他”
提起国师,詹霁月下意识看向摘星阁,蹙眉道:“师叔他以前,没有武功。不知为何,方才在宫里,他竟有和祖父极为相似的内息。”
“师叔?”
傅熠然唇角轻轻上扬,撩人的气息在她身侧环绕,幽幽道:“难为他竟然能找到符合要求又对你好的人做国师。既然是熟人,便不会害你,不管他们要做什么,你只当没看见就是。”
黑袍在风中翻腾,他还想说些什么,洪公公急匆匆的跑来,诧异的朝他行礼,恭敬道:“将军怎么在这?陛下找您呢!”
“听闻,燕州有人说见过您,您作为大将军怎能擅离职守?您好好想想该如何向陛下解释!”
洪公公瞧见他们姿态亲昵,莫名对傅熠然带着些许敌意,却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层层叠叠的戾气赫然涌上,傅熠然那邪气的面容沉了下去,一股寒凉带着凌冽的威压涌来,漆黑的瞳孔掠过粲然,浓眉挑起,带着天然的压迫,嗤笑道:“怎么,北祁陛下这是要问责?”
狂妄!
洪公公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这样嚣张的人!
脸色沉了沉,却还是笑道:“将军说笑了!谁人不知护国将军乃北祁将星,若没有将军,北祁难以太平!陛下想必只是问问将军那日为何去江南,不至于问罪。”
“您还是请吧!莫要让陛下久等!”
洪公公领着人在前面带路,傅熠然颀长的身影丝毫未动。
整个北祁,自老定安侯病逝,再没有能打的武将,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傅熠然,权势滔天,早已有了踩在皇权之上的苗头。
如今他私自出京,陛下心中忌惮,他再公然违抗,忤逆谋反之罪恐怕随时会落在头顶!
虽说前世陛下昏庸,但今生他还并未到那个地步,哪怕依旧要走上前世那条路,此时也师出无名!
“臣女多谢大将军护送之恩,江南一行危险,若不是将军臣女恐怕难以安稳,陛下若要问责,臣女愿与您共同承担。”
詹霁月径直上前,走到他的前面屈膝行礼。
她的声音出来,洪公公和傅熠然的脸色都好看了许多。
她再给他理由和台阶!
全了所有人的体面!
“夫人这般为夫君着想,为夫很是感动。”
黑影霎时将她笼罩,绣着蟒蛇图腾的黑袍在她眼前扬起,温热的湿气喷洒在她的面上,只听他的声音愉悦的想起,“为夫人排忧,是为夫该做的本分。否则,本将军不知要何时才能拿到那份婚书。”
“婚书?!”
洪公公震惊的停下脚步,语气里的抗拒显而易见。
“护国将军这是,要和定安侯府结亲?”
转头,洪公公朝詹霁月问道:“您不是爱慕二殿下?何况,还有怀王殿下”
“洪公公这是不满本将军能迎娶大小姐?”
傅熠然眸光如豺狼一般盯着他,瞳孔下放着丝丝缕缕的杀气,“二殿下,怀王?本将军认准的妻子,还容不得他人觊觎!二殿下仙风道骨,对尘世之事并无**,洪公公可莫要坏了二殿下的道心!至于怀王他也配?”
傅熠然骤然大笑,胸腔发出震动,语气里满是轻蔑和嗜血,洪公公气势弱了下去,讪笑道:“怀王殿下毕竟是皇子,还请护国将军慎言。”
“我与怀王绝无可能,至于怀王私自去江南勾结山匪意图杀我,这个罪刑部已经答应认真审查。公公,太后也允诺臣女必定按照北祁律法行事,曾经我或许双眼被蒙蔽,真心错付,如今我与怀王我只盼陛下能给我一个公道!”
詹霁月隐隐察觉到洪公公状态古怪,适时开口,傅熠然对她的解释十分满意,浑身戾气散开,让詹霁月去坤宁宫陪同皇后,抬腿朝养心殿走去。
目送傅熠然离去,詹霁月抬头,对上洪公公欲言又止的脸。
“詹大小姐,太医院准备了一些食疗的药材,您可以去看看,是否有对您身体有益的东西,皇后娘娘恩典,随您尽情取走。”
洪公公显然不想让她发问,含着笑开口,双目深深地看着她的脸,透出几分真心实意。
很快,宫内一片安静,今日宫宴并非正式的宴席,御花园摆放了一张张桌子,放上了糕点,詹霁月途径御花园,只看了一眼零星几名女眷,抬脚前往太医院,瞧着一路上来来往往的宫人,眸光沉了沉。
分明是为他们江南一行庆功的宫宴,现在看起来,却更像是为谁接风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