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州与营州边界,三匹战马以奔雷之势越过了朔州边境,直直进入营州境内。
急促的马蹄声,令寂静的夜空之中泛起几分喧嚣。
“吁~”
忽然,其中一骑腾空而起。
一骑止步,两骑紧随。
率先止步的青年没有废话,翻身下马便迅速给已经口吐白沫的战马倒梳毛降温。
另一匹战马上,一个中年人翻身下马,走向最后那匹战马。
最后那匹战马的背上,捆绑着一个中年文士。
三人三马的组合,正是逃出太安城之后,便一直朝着西北逃窜的青宜章和鬼赤力。
而被绑在战马上无法动弹的中年文士,自然就是被她们从大理寺监牢掳走的杜乔。
鬼赤力快步走到杜乔身旁,从腰间解下水囊,粗暴的捏开杜乔的嘴巴,将水囊灌进他的嘴里。
“咳咳~”
杜乔被呛了几下,但也不可避免的吞进去几大口水。
喂完杜乔,鬼赤力这才一言不发的给自己的战马降温喂食。
青宜章伺候好自己的战马,走上前开始伺候杜乔身下的战马。
另一边的鬼赤力忽然低声咒骂道:“这些该死的尾巴,没完没了了!”
听着鬼赤力的抱怨,青宜章不由得皱了皱眉,却也没有接话。
鬼赤力继续低声咒骂道:“为了一个该死的夏人,损失了咱们那么多兄弟,最后还不一定能逃出大夏,凭什么?”
这话一出,青宜章顿时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着鬼赤力,冷冷地说道:“就凭这是主人的命令!”
听着青宜章粗暴的理由,鬼赤力有些不忿。
正欲开口反驳,一道扑棱棱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一支雪白的信鸽准确的落在青宜章手臂上,青宜章取下信鸽带来的消息,看完之后,不由得脸色一变。
鬼赤力见状,赶忙凑上来问道:“怎么,尾巴又追上来了?”
“不是!”
青宜章眉头紧皱,凝重道:“探路的兄弟说,前方两百里处,是夏人大军的驻地。”
“夏人大军?”
鬼赤力一愣,皱眉道:“营州哪来的朝廷大军?”
青宜章沉声道:“从西北回援辽东那一支!”
一听这话,鬼赤力的表情也瞬间凝重起来,“麻烦了,要不要改变方向,或者绕过去?”
青宜章摇摇头,略显迟疑道:“咱们身后的尾巴不止一条,此时若是改变方向,变数太多了!”
“那怎么办?”
听见鬼赤力的疑问,青宜章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狠辣,神色狰狞道:“按照既定的路线继续走,夏人的大军不是来辽东平叛吗,那咱们就把尾巴引过去,让他们狗咬狗。”
这话一出,鬼赤力顿时神色一变,咬牙道:“驱狼吞虎,你就不怕咱们被虎狼撕碎吗?”
“顾不得那么多了。”
青宜章摇摇头,起身欲走。
这时,又是一道扑棱的身影朝他俯冲而来。
他抬起手臂,看完信上的内容,脸色不由得又是一沉。
“宁哥战死了,那些尾巴又追了上来。”
闻言,鬼赤力也不再反对,急忙起身检查战马的情况,确认没有什么问题之后,率先翻身上马。
“走!”
招呼了青宜章一声,鬼力赤驾马开道,一行三马直奔两百里外的夏人大营而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三人离去之后不到半个时辰,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也踏过了朔州与营州边境。
“吁~”
张玉率先勒马,沉声道:“全军听令,就地休整一炷香时间。”
“得令!”
勒令休整之后,张玉翻身下马,一脸阴沉的唤过来周行,问道:“八号,对方还有多少人手?”
周行摇摇头,沉声道:“不确定,总之每到关键时候,就有人跳出来断后。”
闻言,张玉不由得皱眉咒骂道:“狗日的北元蛮子,真他妈能跑,比他们追兔子还难追!”
“百骑司那些废物也很碍事。”
周行咒骂了一句百骑司,脸色也很不好看。
他们本来已经在云州边境截住了青宜章和鬼赤力,偏偏就在关键时候,百骑司的人跳出来拦住了八号的人手。
以至于被青宜章和鬼赤力抓住了空子,逃出了张玉好不容易布下来的包围圈。
请君入瓮的把戏落空,张玉只好带着甲子营紧追不舍。
而八号的人手,除了打探青宜章等人朝哪个方向逃走,还要负责和狗皮膏药一般的百骑司探子斗法。
总的来说,这一场救人的追逐战,不管是甲子营,还是镇景司都追得很不开心。
二人简单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