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姜媚问起正事,剑二顿时竖起耳朵,眼中隐晦的闪过一抹戒备。
赵韵也没有隐瞒,缓缓开口道:“差不多了,下一次北元大军再来,光靠山海关这点人马,挡不住的。”
姜媚点点头,询问道:“用不用我让暗卫清出一条后路?”
闻言,赵韵不由得挑了挑眉,笑道:“对我就这么没信心?”
姜媚神色如常道:“不是没信心,就是有备无患而已,我说过,我不想你死。”
赵韵收敛了笑容,忽然一把拉起姜媚白嫩的小手,认真道:“你信不信,这次我不仅能打垮元人,还能让朝廷的大军有来无回。”
姜媚一愣,旋即眉头微蹙,喃喃道:“你还有底牌?”
赵韵咧嘴一笑,刚想说话,一旁的剑二忽然轻咳一声,幽幽叹道:“自古以来,都说红颜就是祸水,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啊。”
这话一出,赵韵顿时满头黑线。
姜媚倒是神色如常,仿佛没有听见剑二言语之中的阴阳怪气。
她挣脱赵韵的手心,缓缓起身,对着赵韵行了个万福,轻声道:“不管用不用得上,我都会去做。”
说完,径直转身离去。
目送姜媚的背影出了房间,剑二不由得瞪着赵韵,没好气道:“你就真的什么都不瞒她啊,万一她向着朝廷,把纪老夫子的计划全都公之于众,你就完蛋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轻重?”
赵韵没好气道:“你以为我不说,她就猜不到了吗,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蠢吗?”
剑二瞪大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议道:“你说我蠢?”
赵韵很诚实地点点头,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靠!”
“咱俩到底谁蠢?”
“你都要把你的后手告诉一个立场不明的女人了,我作为你的心腹,那是友情提醒你好吧!”
剑二怒了,忍不住跳着脚怒骂道:“难怪纪老夫子常说什么色字头上一把刀,我看你就是被她迷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身上背负着镇北王一脉十万条人命啊!”
听着剑二的责骂,赵韵脸颊直抽搐,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连剑二都能训上他。
他有那么差劲?
真是,奇耻大辱!
赵韵忍不住将头侧朝一边,气咻咻的怒斥道:“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自己蠢还不自知,懒得跟你说话。”
“还说我蠢,你你你你说,我哪里蠢了?”
剑二不服,气鼓鼓的凑了过来,一把将赵韵的脑袋掰正。
赵韵无语望天,这一刻,他特别想念剑一。
要是剑一在这里,就不会问出这么让人无语的问题。
剑二嘟起嘴巴,不忿道:“你说啊,你为什么不说,是因为不会说话吗?”
赵韵皱了皱眉,一巴掌将剑二的两只手拍下,没好气道:“人家都跑来问我是不是要和元人决战了,她去安排后路,到时候好带着咱们跑路,你还搁那玩保密那一套,这不是蠢是什么?”
“这哪里蠢了,难道不该保密吗,万一她心向着朝廷,把宋将军在草原上的事情泄露出去,咱们还怎么打?”
听着剑二理直气壮的质问声,赵韵不由得瞪大双眼。
然后,果断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剑二怒道:“你什么意思?”
“没有,就是表示赞同,你说得对,你说的都对,是我思虑不周,我错了!”
赵韵果断认错,态度极其诚恳。
因为他发现他犯了一个常识性错误,那就是他竟然试图和女人讲道理,所以,他认错。
剑二一脸狐疑,怀疑的目光在赵韵诚恳的脸上上下打量。
“你真的知道错了?”
“真的,比真金还真,是我思虑不周,差点葬送了这来之不易的局面,我认错!”
很久以前,一位大师告诉赵韵,保持快乐的秘诀,就是别和愚者争论。
当时他不以为然,现在他逐字分析。
他发现,大师说的才是天下至理。
以剑二的智商,赵韵根本就不应该奢望,奢望她能想到辽东决战之后,在朝廷面前本就没有秘密可言这一层。
朝廷的探子,不是瞎子,也不是哑巴,更不是傻子。
大字营三万人出现在辽东,配合山海关夹击元人这样的事情,本来就瞒不住人。
若是朝廷的探子连这样的消息都打探不到,那朝廷早就被灭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不过,既然剑二固执的认为,提前一天或者三两天,将大字营在肯特山的消息告知姜媚会泄密。
那就,随她吧。
自己养的,能怪谁呢?
赵韵腹诽之时,剑二仍旧是一脸狐疑之色,仍旧没有反应过来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