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躺在床上,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隐晦。
同床异梦,不外如是。
姜媚抽了抽鼻子,喃喃道:“赵韵,有时候我控制不住脑子里那些天真的想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没事,我也天真!”
赵韵恹恹的应了一句,无力地回道:“左手与右手的选择,最他娘的操蛋了。”
“要是父皇还在就好了。”
姜媚喃喃说完,脸色忽然变得坚定起来。
她起身跨坐在赵韵身上,非常认真的问道:“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到了山穷水尽那天,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隐姓埋名,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你耕田,我织布?”
赵韵仰起头,大白兔白得让他有些眼晕。
他不由自主的伸出双手握住,低声问道:“假如,我也说假如,假如我成了皇帝之后,你愿不愿意做我的皇后?”
姜媚沉默下来,问道:“那姜承呢?”
“熊孩子不听话嘛,打一顿关起来就好了。”
赵韵神情专注的把玩着,头一次以轻快的语气道出了他的态度。
是否善待前朝宗室,这是一个道德问题。
赵韵自认是一个有道德的人,或者说,他对自己的信心很足。
姜媚闻言,则是定定的看着赵韵,眼中的柔情几乎要溢出来,她微微弯腰,盖住了赵韵的脸。
“松一点,没法呼吸啦~”
赵韵出声的同时,双手也拖住了姜媚的修长但不失柔软的长腿。
可惜,现在山海关没有道德大儒,不然一定会对着靖边楼大骂一句世风日下。
时间临近傍晚,忙碌了一整个下午的赵韵,带着一脸厌世的表情捂着腰下楼。
在四个小萝莉的伺候下,吃了一顿没什么味道的饭食之后,便又捂着腰上了城楼。
张玉已经在城楼上观察了元人一整天,就连晚饭都是在城楼上解决的。
看见赵韵,急忙将凳子让出来,像是搀扶病号一样将赵韵扶在凳子上坐下。
“咳,殿下,末将也荒唐过,也年轻过,所以末将完全能理解殿下现在的心情,但末将还是想说一句,火大伤身啊。”
张玉将赵韵扶在凳子上坐好,苦口婆心的劝诫了一句。
赵韵神情恹恹地抬起头,缓缓开口道:“蹲下!”
张玉期期艾艾地问道:“怎么了殿下,末将说得不对吗?”
“我让你蹲下!”
赵韵催促了一句,张玉只好不情不愿的蹲下。
“啪~”
一巴掌下去。
力度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张玉一脸懵逼的抬起头与赵韵对视。
赵韵平静道:“你在教我做事?”
“不末将不敢”
张玉一张老脸之上浮现出一抹委屈之色。
这时,墙垛后的段从忽然开口道:“殿下,大将军,元人来了!”
此言一出,张玉顿时脸色一变,起身匆匆朝墙垛走去,赵韵也顾不得被掏空的腰子,急忙快步跟上。
张玉从一旁面无表情的王拯脖子上取下一架望远镜递给赵韵,段琪急忙将自己脖子上悬挂的望远镜取下递到张玉手里。
二人放眼望去,果然看见元人的数千前锋精骑已经兵临护城河畔。
数千精骑后面,则是用板车拉着的木制方桥墩。
方方正正的桥墩十分巨大,即便隔着几百米的距离,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元人要填河了!”
张玉自语一句,一把抓过身旁的王拯,吩咐道:“去找指导员,告诉他,可以将猛火油运出城了。”
王拯赵韵强留在山海关,这些日子心情一直不太好。
但在这样的大是大非面前,倒还不至于掉链子,当即将手中丈长的马槊放到段琪的肩膀上扛着,而后转身撒丫子就跑!
赵韵目不转睛的看着护城河对岸。
在月光的照耀下,可以清晰的看见对岸的具体情况,元人的动作很快,数个长宽高皆达数丈的桥墩很快就运到了护城河畔。
元人或许是笃定山海关没有多余的人手可以出城阻止他们,只派了几千精骑作为守护,完全没有要增兵的意思。
“扑通~”
随着元人的第一个桥墩入水,溅起极高的水花,也注定了今夜将会一个不眠之夜。
第一个桥墩稳稳当当的沉下护城河,正好与河岸齐平。
元人将第二个桥墩运上了第一个桥墩,将第二个桥墩沉下水里之后,一个宽数丈,长十余丈的平台便凭空出现在护城河里。
张玉目睹元人旁若无人的连续沉下两个桥墩,顿时满脸怒意地问道:“殿下,要不要派甲子营出战?”
“没必要!弓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