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赵韵提起程风,张玉不由得一愣。
旋即脸色大变,惊呼道:“不好!”
赵韵:“怎么了?”
“这些日子末将忙着防备元人,忘了程风还关在库房里。”张玉回道,脸上罕见的闪过一抹惊慌。
“真是,废物啊!”
赵韵忍不住黑着脸咒骂一句。
“这不是忙忘记了嘛。”张玉有些尴尬的挠挠头。
赵韵的脸更黑了。
看见赵韵的表情变化,张玉急忙辩解道:“不过,属下安排了人手看着他,应该还没饿死,殿下要见他吗?”
赵韵懒得跟张玉废话,转头对着无名吩咐道:“去把程风带来。”
无名点点头,起身斜了张玉一眼,唤来两名暗卫吩咐几句,又走回赵韵的身旁寸步不离的守着。
张玉小心翼翼地瞥了赵韵一眼,低声道:“殿下,刺客审完了。”
赵韵没好气道:“审完了就说啊。”
“哦!”
张玉哦了一声,搬来个小马扎坐在床榻边上,翁声道:“末将无能,没审出幕后主使,属下百般手段齐上她也没说,估摸着是真的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不过,属下审出了一件好玩的事情,那刺客说山海关守军里有叛徒。”
听见张玉说出叛徒二字,赵韵不由得和杜渊对视一眼。
脸上齐齐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方才他们就推测,世家有可能暗中与北元达成了某种协议。
张玉审问的结果,则是将他们的推测变成了现实。
见赵韵对这个结果,似乎并不感到惊讶,张玉不由得一愣。
而后试探着问道:“殿下,您不觉得奇怪吗,山海关守军里有叛徒诶!”
赵韵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张玉,看向杜渊问道:“大兄,你怎么看?”
杜渊面无表情的说道:“最好的法子,自然是将计就计来个瓮中捉鳖,不过考虑到山海关的人手问题,我建议,杀!”
杜渊一个平淡的杀字出口,房间之中的气氛陡然肃杀起来。
张玉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殿下,您早就知道了?”
赵韵不耐烦道:“不然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大半夜叫你过来?”
张玉眨眨眼睛,目光在赵韵和杜渊身上来回扫视,果断的低下头闭上嘴巴。
他看出来了,殿下今日心情不好。
估摸着是那啥,嗯,大姨夫来了。
男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何况今天殿下还遭到了刺杀,没来得及和公主殿下阴阳相济
就在张玉小声嘀咕的时候,两名暗卫架着一个满脸苦笑的汉子进了房间。
“殿下,程风带到。”
一名暗卫面无表情的朝着赵韵拱手一礼。
赵韵摆摆手,暗卫便退出房间。
程风站在门口,苦笑着整理了一下脏乱的衣衫。
随后看向躺在床上的赵韵,苦涩地开口道:“殿下,末将好歹在王爷麾下听用过一段时间,何至于此啊。”
赵韵打量了一眼因为长时间的软禁,变得有些颓然的程风,缓缓答道:“人心易变,我不敢赌,你理解下。”
“理解,末将哪敢不理解啊。”
程风颓丧地点点头,问道:“殿下唤末将前来,可是打算赏末将一杯鸠酒?”
“不至于!”赵韵摇头回道。
程风陡然抬头,诧异道:“那殿下是为了什么?”
“坐!”赵韵指了指一旁空着的小马扎,示意程风坐下。
程风皱眉,一脸戒备道:“殿下有话,不妨直说。”
“我要杀你,你活不到今日。”赵韵淡然开口道。
闻言,程风面色稍霁,走到一旁的小马扎上坐下。
不等赵韵开口,他率先朝赵韵拱手道:“殿下今日唤末将过来,若是为了劝降,还请恕末将无法从命。”
这话一出,无名和杜渊顿时沉下脸。
程风直视赵韵的目光,淡然道:“末将深受皇恩,而今太宗皇帝尸骨未寒,末将绝不可能背叛朝廷。”
“你想多了,镇北军有你没你,区别不大。”赵韵淡淡地回了一句,也算是对程风忠于朝廷的尊重。
程风微微一愣,问道:“那殿下唤末将过来,所为何事?”
赵韵没有卖关子,直言道:“世家与北元达成了协议,在山海关守军之中安插了人手,准备和元人来个里应外合,叫你过来,是想问问你,军中将官有哪些是世家之人。”
这话一出,程风顿时倏地起身,惊疑不定地道:“殿下此言当真?”
赵韵淡淡道:“你是朝廷的狗,应该知道辽东对于朝廷来说意味着什么,若是让世家门阀将辽东变成他们的私产,你多年苦熬也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