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子营变阵之后,以一种令人不可思议的速度,在荒原上划出两道弧线。
弧线的弯曲之处,甲子营将士张弓搭箭,对着近在咫尺的元人军阵射出一阵箭雨。
箭雨入阵,带起阵阵惨叫与哀嚎。
而甲子营将士则是一触即走,在元人军阵前方一左一右画出两个半圆。
而后合兵一处,朝着山海关的方向狂奔。
城楼之上,赵韵从望眼镜里看见甲子营将士的临时变阵又合阵,在荒原上画出了一个心型圆圈的同时,还顺带收割了数百条元人性命。
不由得单手握拳直挥,夸赞道:“干得漂亮!”
一旁的无名,一张老脸之上亦是露出一抹笑容。
显然,张玉对骑兵的运用,已经深深的折服了他这个隐藏在黑暗之中的老阴逼。
元人数百精骑似乎是被张玉的贴脸开大的挑衅行为彻底激怒了,竟不顾一切的追在甲子营的尾巴后面,似乎是准备和甲子营死磕到底。
不过,张玉可不会惯着他们。
临近护城河时,就连赵韵都以为甲子营要回城了。
正欲指挥城楼之上的弓箭手进行掩护。
谁曾想甲子营很突兀地变阵朝两侧散去,来了个故技重施。
元人军阵之中,站在大纛之下的前军主将阿卜只俺神色大变,急忙用晦涩的元人语言大吼道:“快,让也速台回来,快!!”
阿卜只俺一声令下,元人军阵之中顿时传出阵阵急促的钲鸣。
但来不及了!
甲子营变阵的速度快得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当那追出来的数百精骑反应过来之后,他们已经与甲子营互换了位置,成了被追击的一方。
“吁~”
见状,元人那数百精骑的首领也速台,只得在护城河畔勒马。
临时变阵,他其实也能做得到。
但他只有数百人,甲子营足足三千人,若是变阵,他这数百人只会被甲子营逐个击破。
现在,唯有背水一战,等待大将军派出援军前来支援。
张玉的脸色更加凝重,他本以为对方也会变阵,让他有逐个击破的机会。
却是没料到对方竟然会来个背水一战。
失算!
元人军阵之中,又是数千精骑驶出,这数千精骑的任务,既是救援同伴,也是夹击甲子营。
甲子营变阵,将护城河拱手相让,反倒给元人提供了两面夹击的机会。
城楼之上,赵韵的脸色也凝重起来。
本来元人那数百精骑选择背水一战,正是他与张玉两面夹击的好机会。
但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城中已经没有第二支骑。
没有骑兵不说,张玉不过护城河,他连远程支援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弓箭的射程射不到护城河对岸。
床弩倒是可以,可床弩只能平射。
眼见那数千精骑疾驰而来,张玉也不再犹豫,腰间长刀出鞘,指着护城河畔的数百元人精骑大喝道:“众将听令,随我杀!”
“杀!”
三千将士齐齐喊杀,肃杀之意冲天而起。
那数百元人精骑哥哥面露凝重之色,却是毫不犹豫的抽出了制式弯刀,做出迎敌的准备。
“杀!!”
甲子营将士发起了冲锋,只是他们所用的兵刃,却是一种不足六尺长,似枪非枪,似刀戟非戟的铁质兵刃。
这是破甲锥,顾名思义,破甲专用。
精铁制成的铠甲,可以免疫弓箭与刀剑。
但遇上破甲锥,哪怕是重装甲士,亦要避其锋芒。
镇北军,可不只是士卒精锐,他们的装备,也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
“轰~”
双方短兵相接,宛如两堵钢铁洪流狠狠的撞击到一起。
一时间,整个护城河畔人仰马翻。
甲子营仗着人数优势与武器装备的压制,对于元人精骑的刀子完全不闪不避,手中的破甲锥直奔他们的胸膛而去。
张玉一马当先,一手执刀一手横锥。
元人统领也速台面目狰狞地迎上张玉,但只是一个照面,整个人便被张玉捅穿了胸膛。
元人的甲胄遇上破甲锥,完全就是筷子捅豆腐,一捅就穿。
“不得恋战,退!”
张玉满脸狰狞地将破甲锥上的尸体甩下护城河,催动着战马踏上了护城河上的吊桥。
其他将士见状,亦是纷纷效仿。
此刻,他们要做的,不是杀光敌人,而是突破敌人的封锁。
“杀!”
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元人的援军将马速催动到极致。
张玉也不慢,迅速带领甲子营的将士杀穿了援军的封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