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的声音陡然在身后响起,赵韵没有反应,张玉却是被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来的,走路怎么没声啊,你是鬼啊?”
张玉一脸三问,语气中充满了嗔怪与谴责。
无名嘴角一抽,低声道:“属下一直都在啊,只是张将军您一直没在意而已。”
张玉诧异道:“是吗?”
无名点点头:“是!”
赵韵皱了皱眉,出声打断两人的废话,“那些巡视边境的江湖人,没传来什么有用的信息吗?”
二人收声,无名恭恭敬敬地应道:“没有,边境上的长城历朝历代都在维护,若是有漏洞,山海关的守军不可能不知道。”
赵韵微微颔首,对这个结果倒是不怎么意外。
他召集江湖人士巡视边境,无非是为了求个心安,本来也没有抱什么希望。
跳过这个话题,赵韵不由得低声咒骂道:“这个老不死的,究竟躲哪里去了?”
张玉和无名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疑惑。
他们实在不明白,赵韵为何如此执着于要找到纪元生?
在他们看来,现在的局势已经非常明显了,只需要等待北元大军自己冒头,然后开打就行。
就算找到了纪元生,又有什么用呢?
难道靠着纪元生一个老头子,还能上阵杀敌不成?
至于纪元生麾下的两千人,区区两千人,似乎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不理解。
赵韵没有去管两人的疑惑,低声咒骂了一句之后,便一脸不爽走下了阁楼。
他找纪元生,当然不是为了要纪元生上阵杀敌。
他只是单纯想要问问老家伙究竟在搞什么鬼。
现在西北肯定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辽东也即将迎来一场大战。
眼看大世倾轧在即,老家伙却在如此紧要的关头玩起了失踪,这已经不是奇怪那么简单了。
更关键的是,纪元生这个为老不尊的老家伙,还带走了他的剑一和剑二。
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不该让剑一和剑二来保护他。
他身边就这么两个如花似玉的剑侍,要是死在外边,他哭都没地方哭。
下楼回到大殿之中,赵韵走到主位上坐下,跟下来的张玉刚准备离去,赵韵便朝他招手道:“过来!”
张玉顿住脚步,回头问道:“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赵韵有些烦躁地问道:“你刚才说,海真,室韦两国联军已经到了逍遥津是吗?”
张玉一愣,虽然不明白赵韵为什么要再问一遍,但还是很诚实地回道:“不错,这个消息是半个时辰前斥候刚带回来的。”
赵韵沉思片刻,看向堂中一名值守的士卒,吩咐道:“取地图来!”
见状,张玉也不着急走了,自顾自地搬了个锦兀端坐在赵韵身旁。
不多时,两名将士便将一扇精美的屏风抬到了正殿。
屏风之上,绣的是辽东三州地形图,地图上山川城池与道路细致入微,线条与线条之间差之毫厘却又方寸不乱。
这样的地图,全天下只有镇北军之中有。
且保密程度为绝密。
除了镇北王一脉真正的拥趸,寻常将官基本上见不到。
这自然也是赵韵的杰作,大夏的行军地图实在太原始了,一条线就是一条路,一个鼓包就是山,一个方框就是城池,他看不懂。
因此,他不得不将前世的地图三要素给剽窃了过来,制成了这种能够让镇北军百战百胜的精密地图。
两名将士将屏风摆放好,对着赵韵和张玉行了个军礼,便退了出去。
赵韵将目光投向一个名叫逍遥津的渡口,而后陷入了沉思。
张玉顺着赵韵的视线看去,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海真,室韦两国联军来到逍遥津渡口,即将兵临山海关,这也没什么问题啊。
难不成殿下还想主动迎战,半渡而击不成?
等等!
半渡而击?
张玉脑海之中灵光乍现,急忙开口:“殿下”
“闭嘴!”
张玉刚刚出声,便被一脸烦躁的赵韵打断,只得悻悻然闭嘴。
赵韵目不转睛地盯着逍遥津,良久之后,忽然问道:“辽水水流湍急,根本无法搭建浮桥,你说海真,室韦两国联军已经到达逍遥津,而且正在渡河,最多三日便能兵临城下,我问你,他们哪里来的船?”
这话一出,张玉顿时愣在当场。
他一直将心思放在城防之上,只待两国联军兵临城下,便来个守株待兔。
所以两国联军如何渡河这个事情,他也没有考虑过。
现在被赵韵这么一提醒,他也反应了过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