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北归,赵氏父子二人坐在车辕上。
赵庸一边驾车,一边询问着赵韵在太安所做所为的细节,对于老爹,赵韵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尽皆如实相告。
父子二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当赵韵提起鸡鸣寺的老和尚拒绝了他的招揽时,赵庸眼中顿时泛起一抹冷意。
“老秃驴,敬酒不吃吃罚酒。”
嘀咕了一句,赵庸语气不善道:“乖儿子,你要是想让那老秃驴消失,爹帮你办。”
赵韵摇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赵庸脸上泛起一抹疑惑。
赵韵有些意兴阑珊道:“大世之中,没有谁能独善其身,再等等吧。”
“行吧,那就听你的!”赵庸点点头,也不再多说,只是眼中的冷意依旧未曾消失。
赵韵在太安城的经历,便开始靠在车辕上发呆。
现在他已经回到甘州境内,北元使团估摸着也该见到了小皇帝。
也不知道小皇帝会如何应对?
是与北元结盟,先除镇北王一脉,还是先和北元干一架?
除此之外,聆珑是否还有别的谋划?
赵韵思索着,心情不由得有些沉重。
她与聆珑只有一面之缘,但他有一种直觉,聆珑将来一定会成为他逐鹿天下最大的对手。
那个女人太清醒,也太现实。
他绝不信这样一个女人,来到大夏只是单纯的找他或者找大夏结盟。
因为这不合情理。
他怀疑聆珑在憋什么大招,不然不足以解释为何纪元生只是将他进京的事情传到北元,北元便毫不犹豫的遣出十万铁骑南下。
因为北元十万铁骑南下,只会让镇北王一脉与朝廷联合起来针对北元。
依照常理,镇北王一脉要和大夏狗咬狗,对于北元来说,坐山观虎斗才是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但北元偏偏没有,而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提兵南下,南下的同时还派出使节出使大夏行威胁之事。
这一切太不合情,也太不合理。
推己及人,假如赵韵处在聆珑的位置上,在什么情况下他才会选择南下帮助赵韵解围?
很简单,除非他南下,能得到更多的好处。
不然他绝对不会去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越是深思,赵韵的心情越是沉重。
因为他完全无法推测聆珑在憋什么大招。
这一次北元南下,实在是太过刻意与巧合。
沉思良久,赵韵长出一口浊气,转头看着专心驾车的老爹问道:“老爹,北元国师聆珑这个人,你了解吗?”
听见赵韵的疑问,赵庸沉思片刻,摇头道:“自从北元那位女帝登基之后,元人南下打草谷的频率越来越少,相应的,咱们在北元的探子也逐渐被拔除,所以”
听出老爹言语之中的欲言又止之意,赵韵点点头,心情不由得更加沉重。
北元女帝登基之后,全面推行夏人的治国理念。
并开始有序的逐步清除别国探子,导致各国想要打探北元的消息变得越来越难。
因此,现在各国对于北元的认知,基本上还停留在之前蒙哥大汗执政之时。
想不明白,赵韵也就不再多想。
总归这个世界主要还是看实力,千般谋划万般阴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不过是一个笑话。
将繁杂的思绪抛之脑后,赵韵问道:“纪元生呢,躲哪里去了?”
“呃”
听见赵韵提起纪元生,赵庸顿时有些尴尬。
迟疑片刻,他呐呐道:“他去了锦州,据说是要去给你看什么帝王基业,你也知道,我拦不住。”
“帝王基业?”
赵韵一愣,旋即脸色一变,急切地追问道:“他一个人去的?”
赵庸摇头道:“没,还带走了你训练出来那两千数字营,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闻言,赵韵立即神色大变。
“草!”
赵韵怒骂了一句国粹,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赵庸懵逼道:“咋了嘛?”
“草,草,草!”
赵韵一下子起身,口吐国粹三联,而后大吼道:“停车,停车,快停车!”
赵庸一脸懵逼,但还是依言将马车停住。
马车里的姜媚也听见赵韵愤怒的声音,探出头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刚起程不久的队伍忽然停下,顿时让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无名,无名!”
赵韵大喝两声,宛如鬼魅一般的无名顿时出现在马车一侧,朝着一脸焦急之色的赵韵欠身行礼。
“殿下有什么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