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赵韵的条件,纨绔们还剩下的亲卫顿时又惊又怒,看向赵韵的目光几欲喷火。
赵韵笑吟吟的继续说道:“你们犹豫一秒,你们的主子就多受一秒的罪。”
此言一出,剩下亲卫脸色顿时阴沉到了极点。
一个像是统领一样的人怒声道:“世子殿下,得饶人处且饶人。”
“你们的主子,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赵韵笑着回了那人一句,下一秒,脸色陡然阴沉下来,高声道:“无名,每人断去一臂。”
话音刚落,被纨绔们亲随围住的无名,抬起脚对匍匐在地上的徐景和宁明卿的左臂踩下,手上的陈子宁和袁容被像沙包一样甩了出去,未及脱手,又被拽着手臂瞬间收回。
“咔嚓~”
“啊~”
骨裂声响的同时,惨叫声也响彻全场。
“脚下留情。”
那人亡魂大冒,急忙开口制止,可惜,他就晚了一秒,就那么一秒。
“我们,我们认输!”
纨绔们的亲卫统领一脸屈辱的朝赵韵跪了下来,然后开始自抽耳光,四个主子都落入那黑衣人之手,且看那人的身手,他似乎连出手相救的机会都没有,实在是不得不跪。
带头之人下跪,其他亲卫也只好面带屈辱的跪下,使劲抽自己的耳光。
一时间,大街之上“啪啪”声不绝于耳。
听着清脆的耳光声,赵韵咂摸一下嘴巴,突然觉得有些无趣。
赢了几个纨绔,属实没什么成就感,就算打断他们的五肢,也无非是纨绔之间的打架斗殴。
这样的事情,落到百姓耳朵里,充其量就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料,放在朝政上,甚至连上达天听的资格都没有,最多就是等纨绔们打完架,雍州府衙派出几个衙役来洗洗地。
毕竟,京城的纨绔太多了,每日里像这样打架斗殴的事情也太多了,多得所有人都已经麻木了。
赵韵注定是要干大事业的人,和几个连嫡长子都不是的纨绔计较,属实有点跌份。
更别说这几个纨绔,一个比一个废物。
索然无味!
“不玩了,走了!”
赵韵招呼了亲卫一句,没有选择骑马,而是迎着寒风缓缓朝宗正寺方向走去。
段从一脸怒意的带着亲卫们咒骂了仍旧跪在地上自抽耳光的人群几句,然后匆匆跟上赵韵的脚步。
赵韵的背影越走越远,跪在地上的人群急忙回头看他们的主子。
这才发现挟持他们主子那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身影,而四个纨绔则是整整齐齐的躺在地上没了声息。
“公子,二郎君,小公爷”
亲随们惊呼几声,赶紧朝几个纨绔扑了过去,直至确定几人只是疼晕过去,才忍不住擦擦额头上的冷汗,露出一脸后怕之色。
街道上,无名不知何时已经跟在赵韵身后,就好像他一直跟着赵韵一样。
赵韵牵马慢慢的走着,问道:“办妥了吗?”
无名点点头,应道:“清月姑娘有个胞弟,还有个相好的情郎在新安县任主簿,二人乃是青梅”
“办妥了就行!”
赵韵打断了无名接下来要说的话,因为他不想听。
有些事情,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去做,但他绝不愿有人说给他听。
非是他虚伪或者伪善,只是良心这种东西,是没办法放在阳光底下晾晒的,更何况他的良心本就不多。
很早的时候,有位圣人说过一句话:“君子远庖厨。”
其意并非是说君子不能下厨,而是在说君子应该常怀慈悲之心。
赵韵现在的心境,圣人这句话就很契合。
当然,这句话其实还有另外一个说法,叫做成大事者应不拘小节
无名知道赵韵的性子,沉默了一瞬,他跳过这个话题,禀报道:“殿下,一号传来消息,说您让影一吩咐他做的事情都已办妥,最迟今日晚间他便可回到太安,顺带,让我来问问殿下,可需要他出手相助?”
无名的话音刚落,赵韵便果断摇头道:“不必,二号这些日子的动作太大,很可能已经被百骑司盯上了,他再出手,无非就是白白葬送人手,告诉他,就当没这回事,待二号随我撤回北境之后,太安还需要他继续留守。”
“是,属下明白了!”
无名微微颔首,而后顿住脚步。
待赵韵走远,隐入阴影之中。
做完所有安排,赵韵回到宗正寺,本来还想问问姜肃有没有什么遗言,结果没遇到。
既然没遇到,赵韵也懒得去找他,先回到房间好好睡了个午觉,然后继续开始过斋戒沐浴等候召见的日子。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不出意外地,赵韵和四个纨绔之间的斗殴并未在太安城掀起什么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