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家(1 / 2)

望美人昔 期云汉 1045 字 2023-10-08

我早听吴邪胖子提过裘德考,知道他们一路来的恩怨,如今竟在这个地方毫无征兆地突然见到他,很是惊讶。但吴邪比我更甚,愣了一会儿便追问张起灵怎么认识他。

“我在医院的时候,见过他一次。”

“医院?是北京还是格尔木?”

“北京。”

那不是胖子看着他的时候?他怎么没提过?我看吴邪表情有点光火,心知胖子大概是在医院时偷懒不在,忙拍拍他说算了算了。

“他找你干嘛?”他压下情绪,“你怎么没和我说啊?老大。”

张起灵忽然又向我们身后躲去,我回头见裘德考正从帐篷里出来。

“我们不能让他们抢先。我们去抢水肺。”

我没想到这话会从张起灵嘴里说出来,毕竟他看上去不像是想出这种鸡贼办法的人。但仔细一想,这个办法简单直接、效率高,只要能完成就堪称完美。

只要能完成。我看看放在人群中央的水肺。

抢来了水肺只能扔到湖里,然后我们从湖对面上岸。吴邪去叫胖子回来商量细节,我去跟阿贵父女说让他们到对面的山里接应我们。胖子到底精明,很快想到个办法:抢了水肺就骑着骡子一路冲到湖边,毕竟骡子跑起来一般人也拦不住。

我们出钱给看骡子的村民借了四匹骡子,牵着缓缓走向水肺包。我心里很紧张,从小到大我都算是个好学生,一下竟要干出光天化日下抢东西的事,心脏狂跳起来,深呼吸也压不住。

走到水肺包旁边了,胖子看看四周,示意我们动手。我赶紧掏出瑞士军刀准备把连着水肺包的绳子割断,吴邪则动手解他那一侧的绳子。

“喂!你们是干什么的!”身后传来一声大叫。我一惊,只犹豫了一瞬,心一横就一下割断了绳子。只听胖子大叫:“上骡子!”我赶紧翻身骑上去,抓起水肺包便猛踢骡子腹部就冲了出去,张起灵则拿过了另一个。一时间鸡飞狗跳,只听到胖子在后面大喊“骡子疯了!”还有女人大叫拦住我们,然而没人敢上前,我们顺利地到了湖边,然后被骡子甩进水里。等我站起身,就见胖子和吴邪抓着连在一块儿的水肺包,俩人歪歪扭扭地也到了跟前摔在水里,后面的人已经追上来了。

我们立刻转身就往水里游去,到了胖子早推入湖中的小木筏,抱起石头便沉入水中,一边穿戴潜水设备,看着头顶追来的人只能在水面来回游着。我们继续向深处潜去,把水肺丢到湖底寨子的中央处(我还觉得有点可惜),便从湖对面上岸,云彩父女已经按约定等着了。

在巴乃的事情算是暂时告一段落,我们得回去补充装备了。胖子回北京准备装备,而吴邪说按上次我们在巴乃说到的想法,既然是国家层面的考古队,便尝试从起背景入手,去找找看档案。我则打算回上海,已经在外面待了太久没有回家,吴叔叔出面解决了两家协会的矛盾,现在也该回去看看情况。

我在离家一公里的地方下了出租车,慢悠悠地晃回去,回小区前还在家四周的几条马路都绕了一遍,确实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或车辆,这才放松地回家。已经有两个月没回来,一直在到处奔走,一到家里看到熟悉的陈设,旅途的疲劳便成倍地发作,匆匆洗了个热水澡便回到柔软的床上好好睡了一觉。

等自然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五点,天色已经半亮,我赖了会儿床便起来洗漱。首先看了看座机的来电记录,果然刚离开那几天陆康岭和金源来了十几个电话,之后逐渐减少,然后到吴叔叔说他都解决了的那天便不再打来。还真是好奇当时是什么样的景象,能让这两人一下偃旗息鼓,下次逮到机会要详细问问。又看看家里信箱,也累积了近不少信件,有各种研究所拍卖行来的函件,也有付水电煤的通知,除了邀请函以外都是些琐碎的小事,半天就都处理完了。忽然有种不真实感,两个月前在这个家里时,我还在纠结陆康岭、金源他们的事,但现在坐在这里却突然无所事事了起来,满脑子想的还是巴乃、张家的秘密。

之后两天我都在悠闲地写回信谢绝各种邀请。吴叔叔出马是为了平息两家协会关于我的矛盾,但更是一种象征,也就是他们这种趁火打劫的行为他是不赞同的,一定会出面主持公道,这也是对其他蠢蠢欲动的组织的警告。

我以前听爸爸说到吴叔叔的这种象征,很不解,为什么他可以成为这圈子公认的中间人,却很少出面,也没有成为行业中的老大?爸爸只道他生性淡泊,不求名利。但又想了想,说自己也不确定,感觉从来没真正看透他。

我道那你怎么还和他走那么近?爸爸笑笑说,人的气场合不合,还是有感觉的。

如今吴叔叔帮我暂时站稳了脚,因此其他组织不会再像前两家那样硬来。但他们绝不会就此罢手,而是会像之前对爸爸做的那样,不停地发来邀请,请我去参加他们的拍卖会、鉴赏会。我必须很小心,就像爸爸之前那样,不能在任何一方涉入太深。

现在嘛,还为时尚早,我还需要时间看清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