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战败之罪。宋太宗当场就飙出一句,待你当了官家,再来赏赐众将士不晚。
逼得赵德昭事后拔剑自尽。
从宋太宗再到当今官家,帝王的心思都差得不远。
高太后不出一言转头泪泣,官家见此也知道自己失言了,他也不知说什么好,告罪之后便独自离开了曹太后宫里。
官家回到宫里后,也是一夜辗转反侧,后悔自己之前失言,伤了母亲和弟弟的心。
不过话已是说出,再是如何后悔莫及也是无用了。
看来唯有先依着意思罢了王安石,正好文彦博也是求去,王安石不在,那也不用异论相互搅了。
官家对文彦博也是心烦。
二人要留同留,要去同去,可二人走后,二府由谁来挑大梁?
同时新法也不能废除。
官家迷迷湖湖之间想到了曹太后之前所说仁宗皇帝留下的宰相。仁宗皇帝一向有知人之明,所选拔的富弼,韩琦都是人品才干足以肩负天下的宰相。
当然还有司马光,可是司马光政见太过迂腐了,与新法相抵触,那么还有谁呢?
既如太后所言明白事理,又是仁宗皇帝器重的大臣呢?
官家模模湖湖间突然梦见了先帝赵曙。赵曙似聊天一般与他道,当初曾与他说过一日经延之后,仁宗皇帝曾与他说过,苏轼,章越都是他留给先帝的人才。尤其是章越若经过磨炼,可以是宰相才。
官家转而醒来想到,至于嘉右六年制举后,章越苏轼二人入三等,仁宗皇帝也对曹太后说过,朕为子孙得两宰相。
官家想到这里心道,莫非曹太后指的是章越不成?可是章越资历不够,岳父吴充也是宰相,而且如今他还在平河湟呢。
这日官家见了吕惠卿。
官家见吕惠卿前日得了曾布奏事,说吕嘉问为了避免事情败坏,所以暗中让人将市易司的桉牍都拿回家去篡改,所以恳请官家张榜募集厚赏告密之人。
官家当即同意让曾布去张榜。
而吕惠卿早已命吕温卿去诱使魏继宗倒打曾布一耙,结果被魏继宗拒绝了。
吕惠卿又亲自去民间察看,看看说的有没有与魏继宗说法出入的地方,结果也没有。
吕惠卿又听说曾布张榜的事情,连忙密告王安石,说如今只有治魏继宗,看看他说辞有没有错漏的地方。
王安石欲收榜文,可是看到曾布贴的是皇榜于是作罢。请皇榜的事乃曾布自作主张,并没有事先告诉王安石。
官家听吕惠卿奏事,见他说的市易法之事与曾布出入极大,不由讶然。
吕惠卿直接挑明了,根本没有曾布所说的事。官家心想,同样是一件事,怎么两个人说的完全不同呢?
官家道:“你们说辞出入,即是如此,朕让你们同处去查,免得一人一辞。”
官家的言下之意,你吕惠卿和曾布说辞不同,那么必然有一个是在欺君,到底谁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官家看着吕惠卿,吕惠卿却一口答允要与曾布对质。
官家心底也如明镜一般,这吕惠卿虽有才干,却好妒多忌,为宰相怕是…
官家问道:“河湟可有消息?”
吕惠卿道:“启禀陛下,章越已是河湟接连大捷!他让木征盛装具服而出,当面招降羌人。羌人皆无战意,多是望风而溃。”
“其兵马顺势追之,将俘来的蕃人皆赐予衣食钱帛放归之。羌兵皆无战意,而我军对青唐也是围三阙一,围而不打,同时也任商队僧人出入青唐城自由。”
官家听了心想,章越献平河湟策,先易后难,先熟后生,如今桃州已平,看来平青唐也是指日可待。
官家道:“你拟一道圣旨给章越奖其忠勇,让他速与董毡议和。”
吕惠卿低下头,他巴不得章越在河湟呆的天荒地老,最好永不回朝。
吕惠卿心有十几个窍,他想官家突让章越与董毡,是否要召他回朝,或要罢王相公的相了?
数日王安石奏事,对方力保吕惠卿,官家且信且疑。
官家又召曾布相见。
曾布将市易法弊病一一道出,还道吕惠卿欺骗官家,自己不愿与他共事。
见官家没有反应,曾布心底叫苦,自己这一次里外不是人,当即求罢去他三司使之职。
官家不许曾布辞职,反而告诉曾布自己要命开封府拿问魏继宗。
曾布听了几欲晕过去了,他知道必是吕惠卿在中间耍了手段。
曾布道:“臣才薄不能胜任,陛下若欲根究市易法,唯有召章越回京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