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光舍了吴申来至章越面前。
章越陪着司马光前行。
司马光对章越言道:“度之虽殿上不语,但殿下与同僚之间倒是谈笑风声。”
章越笑道:“近来朝堂上争执越多,下官故而慎言。”
司马光笑道:“你之前在殿上说得很好啊,怎么不敢说了,可是忌吉甫否?”
章越一愣,他知道吕惠卿擅嫉,故而只要他与吕惠卿同在官家面前时,自己便不说话,以免自己风头胜过了他。
没料到司马光洞若观火,一眼便看出了。
章越道:“学士言重。下官与吉甫同僚一场,没有什么忌惮的。吉甫心直口快,方才得罪的地方还请学士莫要往心底去。”
司马光摆了摆手道:“抑己从人倒是美德,但是为官若是太谦退了也不好。度之的人品才学,在我等侍从之中是有公论的。”
章越为司马光这话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司马光慢悠悠地道:“天子幸学后,老夫再与言语吧。”
章越称是。
陈升之为宰相后与王安石也日渐不和。
因为三司条例司的事,陈升之对王安石道,兹事曷归之三司,何必揽取为己任也。
之前陈升之为枢密使时事事都是与王安石相合,但经过王安石推举当了宰相后,反而与王安石翻脸。
之后官家又要用苏轼修起居注,但王安石却对官家言不可,改用孙觉修起居注。
朝堂上因修新法之事,吵得激烈。
而章越却兴办太学,便聘请邵雍为太学直讲。
邵雍表示无意为官。
章越又请邵雍至太学讲学十日,这一次还请动了程颢。邵雍答允了,故从洛阳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