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六颗。”
“你看这不是数数数对了吗?原本七颗被我吃掉一颗,还剩六颗。七减去一得六”章越松了口气,自己这寓教于乐的办法实在是太厉害了。
小女孩直摇头道:“我不学数数,我只要栗子,我要七颗栗子。”
小女孩不依不饶,眼见又要哭了,章越急中生智道:“你不是要七颗栗子吗?哥哥我给你变出来。”
“怎么变?”小女孩红通通的眼睛看着章越。
但见章越又拿走一个栗子掰成两半放入袋子问道:“你再数数,是不是又变成七颗了?”
小女孩愣了一会,又哭道:“你耍我!”
小女孩哭声再度传出去,郭林忙道:“师弟,你出什么馊主意?快,等等别人就过来问了,若传到职事耳中,你我都没好脸色吃。”
章越闻言伸手朝郭林一指道:“不知,你看这大哥哥趴下来给你当大马骑好吗?”
“使不得,使不得。”郭林忙摇头。
书楼里响起一连串咯咯的笑声。小女孩清脆的稚音远远传开来。
“师弟,我累了,换你吧!”郭林气喘吁吁地言道。
“不行,我个没你高。不知,还是大哥哥骑得舒服吧!”
“舒服。”
“喜欢大哥哥给你骑马马吗?”
“我喜欢大哥哥给我骑马马。”
“师兄你看…”
不久后,职事来到了书楼,但见自己的孙女正笑吟吟地陪章越玩耍。
见此职事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倒是没料到自己这谁也不理的孙女竟能和章越玩在一起,还以为章越会一阵手忙脚乱呢。
这一幕实在没料到。
“这少年倒是真有些难得。”职事出神的想到。
“爷爷,爷爷!”小女孩飞奔道职事身边。
呵呵!
职事发出一长串的笑声来,对章越道:“小子倒是有些能耐。”
章越陪笑,自己使尽手段讨小女孩开心容易吗?
“不敢当,是她乖巧才是。咱们明日再来好不好?”
“好!”小女孩又是咯咯地笑起。而一旁抄书的郭林闻言则脸色苍白至极。
“呵呵,哪能耽误你功夫…”职事话虽这么说,但却早打定明日再来的主意。
除了抄书之外,平日里章越与郭林都是必须闷坐在书楼,唯独送文章给学录时二人方允出门。
这日章越送文章给学录,取道昼锦堂旁经过。昼锦堂面阔五间,朝北的两间抱夏小厅作书室,堂前覆着薄纱般的垂帘,垂帘台阶一双双的鞋履摆放得整整齐齐。章越从走廊边经过时,正看族学学生一人一案于堂中席地而坐,教授于口诵经义。
平日教授讲得,章越都听不懂。
而这一日教授正好讲到易经,章越忍不住驻足旁听了。
“我等所学周易为三易之一,之前还有连山易,归藏易,但连山,归藏至今已是失传,唯有周易流传下来。”
“周易,非我儒门一家所传,道,墨,玄都有所传,近来儒门也有人以太极阴阳河图释之,但我等所宗还是以人道释卦。周易六十四卦,就是六十四象,喻六十四种人道变化,譬如乾坤二卦说得就是君臣,父子。”
章越听了不由神往,自己所悟的,果真古人早就想到了,并总结出了规矩。
“六十四卦之中两两互为阴阳,杂卦歌‘乾刚坤柔,比乐师忧。临、观之义,或与或求。屯见而不失其居,蒙杂而著…”
章越听了夫子所言,眼前恍然开朗。
没错,周易六十四卦,两两互为阴阳,比如乾卦对坤卦,比卦对师卦,屯卦对蒙卦…
果真自己悟得再多,都不如人几句点播来得有用。
“但杂卦之说不过辅之,我等入门还是以序卦为本,以乾坤为始,以既济未济为终。卦又六爻,如这乾卦阳三划,坤则六划,故而阳爻为九,意阳可包阴,而阴爻为六,意阴不可兼阳…”
一阵风吹来,院中几株桂树落叶有声,中央的砚池上也泛起了道道的涟漪,几只雀鸟正窗台边或跳跃,或轻啄窗纸。
章越听得入神,不由悠然神往心道,若我能听夫子传授易道,肯定胜过这些学子十倍不止,可惜…
章越想到这里却发觉声音越来越近,待抬眼一看,原来斋长章衡右手持卷站在了自己面前喝道。
“你在此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