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禧气焰嚣张至极,问题是他正好看破了孙固的虚实,让宋辽谈判完全陷入被动。
陈瓘对陈睦道:“如今辽使似信心十足,萧禧一口咬定了,要将退还凉州之事写入国书!”
“丝毫不肯松口。”
陈睦道:“丞相示下,退还凉州之事,其实未必不能写,不过且先磨一磨再说。”
“萧禧之前说了只给我们最后三日期限!”
陈睦怒骂道:“番狗!”
“若是咱们真的不答允,他一回国,辽国还真要发兵攻宋不成吗?”
陈瓘道:“现在辽国就指着党项,所以才有恃无恐。”
陈睦负手踱步道:“正是如此,所以你我才要忍一时之气,继续与辽使谈下去吧!”
陈睦和陈瓘言语,
辽国使者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他们,视大宋于无物。
正待这时,一名官吏入内与陈睦耳语数句。
陈睦一脸惊喜道:“子瞻真的将事办成了。”
陈瓘道:“何事?”
陈睦道:“子瞻这一次出使高丽,受到了高丽国主从上到下的礼遇。”
“特别是本朝已答允每年从海路给高丽一千匹棉布,换得高丽同意在义州开设榷场,与辽互市六个月。”
陈瓘和众官吏们听了都是又喜又悲。
喜的是本朝与高丽关系近了一步,可悲的是每年给高丽一千匹棉布,说来也是变相岁贡的一等。
用这个条件来换取与辽国谈判的筹码。
陈瓘难过地道:“一匹棉布之价三倍至五倍于丝绢,还有价无市。每到过冬,汴京街道都要冻死多少饿殍,若有了棉布作衣,百姓何至于如此啊!可以活多少人命。”
陈睦道:“没办法!国势如此,咱们对辽国就这么一直忍耐了近百年了。”
“可笑朝中那些朝中士大夫们,还整日言语太平无事之说。朝廷每起念要振作,这些人总是反对这反对那的。”
“几个人能似荆公,丞相那般真正地替天下做打算。而咱们此等屈辱万难不好公之于众,最后只被那些书生说我们丧权辱国!”
陈瓘道:“只能先谈了,不知是否能如辽使之意!”
……
片刻后,陈睦,陈瓘与萧禧相对而坐。
至于辽国副使萧得里特,早就厌倦了汴京这等谈判生活,整日囔囔着要外出打猎。
现在萧禧看着陈睦,陈瓘二人听着他们提出的条件。
当得知高丽允许与辽国在义州互市时,陈睦,陈瓘看见萧禧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二人都知道这个条件果真打动对方了。
二人都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没错,萧禧来宋朝谈判时,辽国宰相耶律颇的暗中叮嘱这义州之事。
义州,保州位于鸭绿江以东。
高丽一直向辽国索取这两片土地。
但辽国一直不肯给高丽,两边一直因此僵持。因为义州,保州土地非常贫瘠,加上高丽不肯开设榷场,所以辽国必须千里迢迢地从东岸将物资送到了西岸。
加上商队也不肯前往此处,辽国对维持义州,保州的占领非常艰难。
说白了就是赔本买卖。
这与司马光当初反对熙河路拓地的意见一样,收取这些地方,对大宋而言得不偿失,还要费兵马钱粮维持。不过大宋经济实力远胜诸国,因此维持下去不难。
但辽国就不行了,整天来大宋武装要饭。
所以长期维持对义州,保州,这对于辽国的国力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对辽国而言,开设榷场是一件迫切的事。之前辽国甚至用战争威胁,但高丽仍是坚决不为所动。
可这一次宋朝替辽国达成了这个目的。
算是三方筹码互换,当然宋朝拿钱令三方满意。
萧禧看着两位宋使笑道:“我终于相信你们大宋皇帝还是拿出了诚意。”
“你们是真心与我大辽世代盟好,而非有部分不识时务者,欲惹刀兵加身。”
陈睦和陈瓘二人闻言连连苦笑,但又有什么办法。
陈睦道:“贵使终于明白了陛下的善意,那么我们这一番努力便没有白费。”
“贵使可以我们草拟国书了吗?”
萧禧伸手一止道:“我记得,我大辽公主下嫁党项国主,你们陛下还未出贺礼。”
“这实在有损于两国多年邦交!”
“我看这般,你们宋朝再拿出二十万贯钱为贺。”
听萧禧之言,陈睦和陈瓘都是大怒。
陈瓘欲起身,却被陈睦按下。
萧禧对陈瓘的挑衅视若不见,反而是缓缓地道:“这二十万贯是钱也好,是盐钞交子也好,绢布也好。”
“我们陛下不会介意,但你们的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