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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鬼魅般的黑影却已经消失无踪,就连那柄断刀都留在了他的身体里。
景辞随手拔出胸前的断刀,伤口悄无声息的愈合。
这种伤势对他而言根本就造不成什么致命伤害,只是这个世界上能偷袭到他的人很少,已知的人里更是不超过五个。方才的神秘人还是斩鬼途径,能在内战里近他的身,还能够成功给他一刀,甚至能做到全身而退。
有意思。
景辞转身望向涩谷的方向,毫无疑问这是隐修会做的一个局,每一个环节都配合得天衣无缝,甚至连专门对付他的人都已经出现了。
哪怕只是为了创造一秒钟的时间。
一秒钟,足够敌人做很多事情。
比如让歌声再次响起。
师弟的战场已成定局,无论再做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
景辞沉默地挽起袖子,望着被鲜血染红的白色衬衣。
心里想的却是今晚还能把谁给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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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抬起素白秀气的右手,千丝万缕的狂暴电弧汇聚在掌心,赫然凝聚成一柄炽烈燃烧的雷电剑,剑锋是如此的灼热锋利,硬生生撕裂汹涌的元素乱流。
一剑斩落,寂静的时空被强行撕裂,凄厉可怖的裂痕贯穿黑暗,伴随着无数破碎的时空之隙闪烁,就像是镜面破碎后的碎片般飘摇,美不胜收。
轰隆,时空破碎。
冻结的时空里,黑判官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一剑撕裂,从眉心裂开一道细密的血痕,直至蔓延到整个身体,最终宛若碎尸块一般四分五裂。
漫天的血雨泼洒开来,落在地上就盛开了无数朵摇曳的曼陀罗花。
“大小姐……”
寂静里回荡着黑判官的叹息声。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
尤其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从气息上来看明明就只有五阶,怎么能够爆发出如此伟大的力量,竟然只用短短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便能将他秒杀,而他却无法做出任何反抗,昔日仰仗的精神意念和元素乱流,在她的斩击下是如此的脆弱。
不堪一击。
黑判官更无法理解的是,大小姐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又为什么要杀他。
他一生对黑暗世界忠心耿耿。
前不久还在为了搜寻大小姐的事情出力。
怎么就会被杀呢。
可惜他没有机会再去想明白这个问题了。
云雀随手用雷电剑贯穿长街,炽烈的雷霆炸裂开来,把他的尸体炸得灰飞烟灭,甚至连一丝鲜血都没有飘出来,可谓是真正的挫骨扬灰。
“不在?”
她轻声呢喃。
很明显,歌声不是由黑判官所掌握的。
哪怕是云雀的未来视也看不清楚,她看到了无数种可能性,却没有一种能够给她确切的答桉,因为这件事涉及到的位格太高,是那位血色的至尊。
她觉得自己是已经是完美的生命了,却不得不承认目前的缺陷。
那就是她不够了解自己,甚至无法发挥出真正的力量。
自然也不如那位血色的至尊。
“糟了。”
云雀骤然转过身,宛若一道血色的闪电般驰骋在长街上,轰然贯穿一栋公寓楼,强行掀翻了古雅幽静的后院,扰乱了漫天的狂风暴雨。
排除法谁都会做。
这支小队目前已经全灭,那些令人作呕的伪祖的气息也已经消失。
那么就只剩下最后的白判官一个人。
顾见临留下来对付她是有原因的,首先古之至尊的位格保证他的精神不会受到任何干扰,哪怕是圣域级的魔术师都拿他没有任何办法,除非进阶到半神。
这本来是最保险的战术,如今却出了问题。
因为看似最弱小的,实际上却是最强大的。
她轻而易举的挣脱时空的束缚,逆行在时光的洪流里,转瞬间便循着同类的味道来到了高架桥上,磅礴的古神之息在弥漫,金色的光焰在燃烧。
宛若恶魔般的少年就屹立在茫茫焦土里,手里举着血色的鬼刀。
白判官却已经被开膛破肚,一条染血的蛟龙咆孝着破体而出,狂暴的龙威便如潮水般汹涌的弥漫看来,伴随着古老晦涩的音节,如惊雷般回荡在天地间。
俨然是圣域级的威势!
如此脆弱的龙威,倘若云雀在全盛状态,轻而易举的就可以破解。
包括她所吐出的那个音节。
当然,以她现在的实力,想要秒杀这种圣域级也是轻而易举。
然而就在白判官死亡倒地的瞬间,她轻轻摇晃着手里的风铃,空灵遥远的歌声再次响彻时间的长河,宛若贯穿天地的龙吟,响彻灵魂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