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
仿佛于无声之处听惊雷。
仿佛全世界的海潮都变得汹涌了起来。
顾见临的手触电般抖了一下,握住轮椅椅背的手更紧了。
“但也没那么夸张,如果是年轻的时候就达到了这种水平,那肯定是要干一番大事业的。但现在我老了,没有几年可活了,你也曾经听过我的生命韵律,像是个黑洞一样空寂。而且……虽然很不愿意承认。”
槐荫仰头望天,幽幽说道:“赤的天谴,确实有点水平,虽然成功摆脱了束缚,但也只是用一部分力量把它给挡住了而已。在我死前,倒是不用担心这东西,可它依然让我陷入了二百年来最虚弱的时候。”
顾见临正有担忧,然后就听到了老师接下来的一句话。
“你也知道,烛龙尊者回归了不周山,朱雀尊者据说也要再次降临,白泽尊者即将从沉睡中苏醒,玄冥尊者不知所踪,就近还有一个麒麟尊者呢。”
槐荫认真说道:“如果有至尊来杀老师,你可要好好保护老师啊!”
“您是认真的么?”
顾见临沉默了很长时间,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究竟是否正确了。
槐荫笑眯眯说道:“别慌,距离这些家伙复苏,还有一段时间,够你成长了。其实你知道么?这个世界啊,是被人精心设计过的。”
顾见临皱眉:“包括超凡世界么?”
“是的,你只需要记住这句话就可以了,因为时至今日我也没能找到确切的证据,只是越往上寻觅,越能感受到设计感。我和赤,是唯二发现这件事的人,因为我们觉得人类现有的一切,都是有人提前给我们准备好的。”
槐荫笑了笑。
顾见临眼瞳微颤,虽然老人的语气再寻常不过,但却听得他异常的迷茫。
荒唐,诡异。
甚至内心深处生出一抹寒意。
“这话你听听就好了,现在我们还没有确切的证据。”
槐荫说道:“我和赤也不会为了这种事情,就要掀起变革。虽然我们都发现了隐修会的存在,但他们到底想干什么,直到现在都不得而知。也无法论证他们对人类是有益还是有害。我们只是凭借直觉,认为他们一定是害虫。”
顾见临若有所思。
“当年他们的手段更加隐秘,他们并不急着对外拓展自己的势力,大概只有天昼和行夜这种级别的人,才有资格成为他们的一员,张议员还马马虎虎,李局长根本不配。那个井上秀一,更是个用完就丢的棋子而已。”
槐荫嗤笑道:“那个时候也还没有蓬莱升仙阵这么明显的标志,你就算明确知道这个人是隐修会的成员,你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顾见临明白了:“所以您才会跟这个世界反目。”
“是啊,我要杀他们,是因为他们先惹了我。就像你查到你父亲是因为隐修会的事情,而被陷害一样。我同样忍受不了这种事,我不愿意活在别人编织的信息茧房之下,我不愿意我的人生被人操控。”
槐荫眼神变得缅怀起来了:“但我越是反抗,越是追查,越是惊悚。因为隐修会的渗透太可怕了,几乎蔓延到了这个世界的所有角落。”
他顿了顿:“这并不只是单纯的抓内鬼的游戏,而是你要孤身一人对抗这个世界的过程。”
“我且问你,如果你在未来的某一天发现有珠的父亲是隐修会的一员,你该怎么办?”
“如果你查着查着,你发现陆子呈其实也是隐修会的一员,你又该怎么办?”
“如果查到最后,你发现你师兄就是隐修会的幕后黑手,你该如何做出抉择?”
顾见临悚然而惊。
“别慌,只是一个比喻。”
槐荫摆了摆手:“但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顾见临沉默了许久,忽然就明白了老师的苦衷。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把人世间的悲欢离合,被命运捉弄的痛苦和挣扎,都说给他听了。
“如果你继续查下去,总有一天你也会面对我当年的情况,不一定是有珠,或许是其他的什么人。甚至是你的挚爱亲朋,手足兄弟。”
槐荫说道:“而你注定不会被理解,因为这就是清醒的代价,是背负世界的重担,你生来便与众不同,就要承受别人不一样的眼光。”
顾见临轻声说道:“受教了。”
“我知道以你的性格,从来都不会退缩,我只是希望你能做到比我当年更好,找到不一样的解法,不会像我这样痛苦。”槐荫自嘲道。
“我明白了。”
顾见临心情莫名复杂,又问道:“您到现在都无法释然么?”
“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也是人,我也有爱人,有兄弟,有战友。”
槐荫叹息道:“只是杀的越来越多,早已经停不下来了。”
顾见临没有体验过老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