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的案子你们都知道了,襄阳城那边不查官船,所以有人走私夹带!本官已经下令各地州府税官,不管谁的船谁的马车,都必须查勘!你们海关也是如此!”
“查!无论是官家的船队,皇商的船队,还是什么豪绅的船队,哪怕是朝中什么勋贵支架的船队,都给本官查!包括往返高丽,吕宋,缅地的船队,都要查!”
“传话下去,本官知道各海关司的官员们,在地方上定然有人百般打招呼,请他高抬贵手!”
“本官还是那话,谁敢给别人抬手,本官就让他认清楚,镇抚司的大门往哪边开”
“别怕!出了事有本官给你们兜着!管他是谁,想走关系,让他跟本官来打擂台!”
“还有那些金发碧眼浑身臭味的蛮子,他们来我大明的船队,货物上岸之后马上查勘!课税,课税,课税!”
说到此处,他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出海的船队更是要严查!皇上有旨凡查出有夹带茶种,蚕虫,乃至制瓷造纸技艺等杀无赦!”
“皇上说了,这些乃是上天赐予我中国子民谋生之物,断不能流入番邦,使我后世子孙生计为艰!”
一句杀无赦,顿时让朝房内官员们集体胆寒!
而就这时,李至刚的目光一愣。
“他怎么来了”
因为他看到了朝房外的朱高炽。
“这厮看我笑话还不够!”李至刚心中冷笑道,“这是听说我召集属官开会,故意来摆他钦差督办大臣的威风来了”
不是他小人之心!
试想一下,重要部门的二把手正在台上大谈规划,讲纪律讲规矩的时候,一把手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二把手心里怎么想
而且,就在李至刚诧异的瞬间。
朝房内的官员们齐齐回头,都看到了竹轿上的南书房王大臣。
“下官等”
“哎!”朱高炽抬手,不让众人行李,大声道,“孤没事,就是随便来看看!你们继续议事!”
说着,他复杂的看了眼李至刚,“李少保继续讲,孤就不打扰了!”
李至刚愣在原地!
“他没事他居然说没事他居然没有进来给我摆架子他居然没有借机在属官的面前让我下不来台”
“他居然”
就在他李至刚诧异的时候,朱高炽又道,“李少保,打扰了!您继续!”说着,转头道,“走,回去!”
“他就这么走了”
忽然间,不知为何李至刚心中竟然有些失落起来。
他明白,朱高炽没进来,没说话,没摆架子,对他而言是一种莫大的尊重。
但是他想不通为何会给他这份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