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差,到底谁有罪谁清白,冤枉不了任何人,也别想有人能逃过去!”
“不是孙儿不愿意见十一姑,孙儿更不敢拦着十一姑去见您。可案子在这呢!您看您老这么英明神武的,十一姑一哭,您都火冒三丈不问缘由要对孙儿动手的!”
“孙儿是不敢见啊!您想,除了十一姑还有六姑呢!到时候一群姑姑,加上一群表兄表妹的都围着孙儿哭,孙儿就算铁打的心肠也受不住不是?”
“所以孙儿想的是暂时,在案情尚未明朗之前,委屈委屈”
“真是这么回事?”老爷子斜眼瞪着朱允熥,“咱咋觉得你说话不尽不实的!”
“不信您去问高炽啊!”朱允熥马上道,“这些话都是他说的,事也是他做的,案子也是他查,将来也是他判!”
“他判?”老爷子又皱眉。
朱允熥张口就来,说道,“他跟孙儿说了,他说既然涉及到这么多亲亲,皇上不方便,还是臣来为皇上分忧。臣身为大明宗藩,此事责无旁贷!”
说到此处,朱允熥偷看下老爷子的脸色,凑过去挨着老爷子坐着,“您老说过,国法难饶。私盐官卖这么大的罪,放谁身上都是必死的大罪。而且,更让孙儿觉得揪心的是,这些勋贵子弟皇亲国戚,私下里形成了一个利益共存的小团体!”
“孙儿也知道,小团体小山头这种事避免不了。可串在一起谋私谋利,损害国本,定不能容。不管是谁,都要杀一儆百。”
“但您知道孙儿是个心软的”
老爷子忽然开口,“你心软?哼,你少吧小嘟儿推出来当幌子。咱还不知道你,他是帮你背锅呢!”
“您这话说的”朱允熥尴尬一笑。
随即,老爷子也悠然叹气,“哎,汤大嘴的孙子,傅友德的儿子,咱的姑爷子是够你难受的!”
“呜呜呜!”
就这时,外边又传来哭声。
这声音有些熟悉,朱允熥还在想是谁。
就见老爷子蹭的站起来,对外说道,“咱的酒坛子咋了?”
酒坛子,在淮西方言中形容女儿。
因为女儿将来会给当爹的买酒喝,所以叫酒坛子。
随后就见小福儿揉着眼睛,抽抽搭搭的落着眼泪进来。六斤则是,蹑手蹑脚的跟着,躲在门口偷看。
“咋了?”这个小酒坛子是老爷子心尖子,一见心尖子哭了,老爷子心疼得不行。
“父皇啊!呜呜!”小福儿哭道,“我看见十一姐在外边哭呜呜,我也跟着难受。”
“哎!”老爷子叹口气,“你这孩子就是心善,见不得别人掉眼泪!”说着,伸出手来,“过来,爹抱抱!”
岂料,小福儿根本没看他,而是径直走到朱允熥身边,顺着腿爬到朱允熥的怀里。
然后,小手摸着朱允熥的脸颊,“熥哥儿呀!”
“嗯,怎么了?”朱允熥柔声笑道。
“将来我要是嫁人了,你是不是也要把我的驸马杀掉”
顿时,朱允熥一愣。
随后皱眉道,“谁说的?谁告诉你的混话?”
哇!
小福儿抽搭变成大哭,张开双臂对着老爷子,“爹,他凶巴俺哩!”
“你跟她瞪啥眼!”老爷子怒道。
六斤嗖嗖上前,“老祖,不但十一姑奶在外边哭呢,六姑奶也来了,乾清宫外跪着哩。还带了个小姑娘,比孙儿大那么一点,说是孙儿的表姑。”
说着,眨眨眼,“六姑奶家的表姑,长的还挺俊哩!嘿嘿!六姑奶还说”
朱允熥看这小子眼珠子乱转,明显没憋好屁,怒斥道,“读书你不上心,这种事你比谁都积极!前窜后跳干什么?”
“你吼他干啥?”老爷子给了朱允熥一杵子,转头对六斤和颜悦色,“你六姑奶说啥了?”
“她说”六斤挠挠头,“她说若是她家里的有个好歹,她也不活了!”说着,他顿了顿,先看看朱允熥又看看老爷子,“十一姑也跟着喊,说啥不生于帝王家!”
砰!
老爷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朱允熥沉默片刻,“皇爷爷,此案汤景和王宁是主犯,所有的事都是他二人先谋划好,然后再分别联络人手。而且,他二人所做以权谋私的事,可不止这一遭。”
“后来觉得可能要东窗事发,王宁先找过高炽,把事情全盘托出。”说着,叹气道,“其实孙儿也难,心中的烦闷也没地方去说。汤景,涉及到贤妃那边,又是汤家。傅忠,是孙儿的爱将傅让之兄。”
“国法难容,人情难避。”朱允熥继续说道,“哎,有时候孙儿真想做个糊涂皇帝,对这些皇亲国戚的事睁只眼闭只眼。可是您知道的,若是真的放纵他们,咱们大明还能有几年?”
老爷子瞅瞅朱允熥,忽然抱着小福儿站起身就朝外走。
“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