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孤是不是心有顾忌”朱允熥笑着扔掉手里的毛巾,直视朱棣的眼神,“到底是孤心有顾忌,还是你心有顾忌”
朱棣一时语塞,他怎么也想不到朱允熥上来,直接就是诛心的话。
“若是旁人,孤不屑于解释。可你毕竟是孤的叔父,孤不愿你心生芥蒂。”朱允熥坐下,继续说道,“孤什么顾忌都没有,之所以不进城,正如孤所言。一旦进城三五日走不脱,而辽阳等地辽东都司的兵马正在集结。前方将士严阵以待,准备建功立业,孤很不得现在就飞过去!”
说到此处,朱允熥看着朱棣的目光柔和了一些,“四叔,我心没有顾忌,你心,有吗”
“他............这话什么意思”顿时,朱棣心大惊,“莫非,他现在就要发作我”
现在的朱允熥已是皇储,对他而言就是君。若真想发作他,有一万个理由。
“心长在你自己肚子里,怎么想的只有你自己知道。有些事,我不愿意说破。”朱允熥语速放慢,“毕竟是骨肉至亲,而你于国有又有大功,我想你,都是往好处想。”
“此次征讨高丽,本可以不用你的兵马,可是我还在皇爷爷面前提起你,让你随我北征。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此乃国战,正是咱朱家男儿大展拳脚,建立功勋机会。”
说着,朱允熥站起来,走到朱棣身前,“四叔,你我君臣叔侄,并肩作战,必为千古佳话。我心对你没有顾忌,不但没有顾忌,我还要重用你!”
“傅国公虽然一代名将,但毕竟年纪老迈,打仗失了锐气。所以,孤任你为前军先锋,统领辽东都司兵马,扫荡高丽。”
朱棣心一震,他万想不到,朱允熥能如此的开诚布公,甚至更没想到,对方对他如此看重。
“四叔!”朱允熥扶着朱棣的手臂,正色道,“男人之间,所谓的顾忌,不过是话没说开,事没说透。你我叔侄各在一边,从未好好相处过,知之甚少。可是我心,对你一直颇有几分敬重。”
“这仗不是三五日就能分出胜负的,往后日子你我二人朝夕相处。你好好看看,孤这个皇太孙,是不是真如你心所想的那样!”
“我记得小时候,父亲对我说过,你诸位皇叔之,四叔最为英武豪气,最有男子气魄。不过,你四叔也是头倔驴,见了天王老子都不低头。”
朱允熥提起朱标,朱棣的眼神柔和许多。
“孤不是要你低头,而是有些意气之争,实在是犯不上!”朱允熥又道,“就算是你心有顾忌,可征讨高丽,正是咱们朱家上下一心的时候。四叔,咱爷俩,先揍外鬼!”
见朱允熥说的情真意切,朱棣心五味杂陈,沉思良久,开口道,“臣,心也是这般想的。国战当头,大义当先!”
朱允熥笑笑,说道,“四叔,我远道而来,你还没问我吃饭没有呢”
他的思路朱棣实在是跟不上,正想着怎么开口的时候,就听朱允熥又道,“这是你的地盘,你叫人张罗一桌,回头把四婶,还有孤的几个堂兄弟都叫来。再叫上十四叔,咱们喝几盅!”
“臣遵命!”朱棣起身,往外退去,说道,“只怕北地饮食粗鄙,入不了殿下的口!”
刚说完,心又有些后悔,自己跟他较什么劲啊!
朱允熥不以为意笑道,“一家人在一起,吃什么都不重要!”
一家人
朱棣身体微顿,走出门外,心道,“这..........这小孩!”
驿站变成了一个兵营,来往报信的骑兵络绎不绝,接二连三。官们朱允熥不见,但是北平的将领们,都汇聚在驿站的大堂之,等着皇太孙召集将领,询问军事。
这是开国至今,第一次明发天下的灭国之战,这些将领们摩拳擦掌等着表现一番。所谓无第一,武无第二,坐在大堂之,这些将领们派系泾渭分明,彼此目光之,皆有火花闪烁。
等了不知多久,众人正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驿站外忽然传来声势浩大的嘈杂之声,听起来似乎数百骑兵呼啸而来。
“皇太孙在此,谁这么大胆子敢纵马”众武将心疑惑,走出大堂。
只见,黄昏之,风尘仆仆的精锐骑兵,利箭一样直射而来。
队伍当先的骑士,在战马冲入驿站的那一刻,直接从马上飞了下来。
“好俊的骑术!”武将们心大声喝彩。
骑士落马之后,魁梧的身躯借着战马的冲势,向前狂奔,随后直接跪在了驿站庭院之。
“殿下,臣想死您了!”
该来的人都来了,大明将星荟萃,马上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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