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意。
温泽念应该有些生气。
因为孟宁每次把人挑拨起来,又固执不肯摘佛珠。温泽念让她躺在浴巾上自己跪在她面前。
这时的温泽念是不讲求尺度的。
那张平日里看上去分外优雅的薄唇并不忌惮于提醒:“孟宁,记得吗?我说过喜欢听你的声音。”
科幻故事已经念完了,今晚没有故事来分孟宁的神。可另有一处牵着她神思,一丝一缕的飘荡——
温泽念跪在沙发上,那膝盖的绯色是否又多添了几l分?
她走神,温泽念就更气。
某些犒赏开始变得像惩罚。又或者说,某些惩罚本来就像犒赏。
她去洗手间清理的时候,反思自己今晚为什么要如此撩拨温泽念。
后来想清楚,还是内心的占有欲作祟。
因为她走出洗手间,接下来跟温泽念说的话是:“以后公共场合,还是得收敛点。”
她内心深处好似并不情愿对温泽念说出这句话,在两人胡作非为的绮丽梦境间划出一道理智
的界线。
温泽念问:“我怎么不收敛了?”
“不是你,是我们。她一向惯于自省:祁晓都瞧出我们眉来眼去了。
温泽念短短的笑了声。
孟宁又开始反思话里的哪部分令温泽念心情好。是因为她说眉来眼去吗?
可温泽念接下来解答了她:我喜欢听你说‘我们’。
孟宁顿了下。
她今晚如此放肆的去撩拨温泽念还有个原因。她总觉得两人的关系是始终守恒的?,欲念多些,温情就少些。欲念少了,温情就反扑。
温泽念道:“祁晓大概不会对其他人说。”
孟宁点头:“我是担心祁晓都能瞧出来,如果再有其他细心的人瞧出来,对你影响不好。”
温泽念问:“你担心我?不担心对你自己影响不好吗?”
说起这个孟宁反而咧嘴的轻松:“我都快要离职了,怕什么。”
“离职去旅行,然后呢?旅行回来就不在酒店行业工作了吗?”
“不知道。”孟宁笑得更散漫些:“应该不会了吧,待够了,走得越远越好,可能看着哪个北欧小国合眼缘,就留那儿拿工作签不回来了。”
温泽念面色有些冷:“嗯,一丝留恋都没有。从前你对我,不就是这样的吗?”
孟宁一怔,温泽念已转了话题:“知道了,谢谢你替我考虑这件事带来的影响,我会收敛的。”
她说“收敛”一词的语气怪,让孟宁发现她有些不高兴。
孟宁犹豫了下,有些想走过去,摁着温泽念的肩安慰。
但祁晓那句玩笑话反复萦绕在她耳边:“跟谈恋爱似的。”
她们可以在欲念之外有涌动的情愫,但太像恋爱是不行的。
太厚重的感情总是危险。
让人瞻前顾后。心机深重。到最后,连自己都不再认识自己。
所以孟宁蜷回了手指,假装什么都没察觉的说:“那我先走了。”
******
第二天一早,孟宁和祁晓早训完,去员工餐厅吃早餐。
这天她俩的座位是,孟宁远远对着取餐台,祁晓背对。分明今早有祁晓最爱的烤华夫,她却一口一回头。
孟宁指节轻敲下桌面:“你看什么呢?也不怕噎着。”
祁晓冲她挤挤眉:“你说我看什么?”
因此座位的关系,温泽念走进餐厅时,孟宁比祁晓先瞧见她。
仍是那身正装制服,勾勒出笔挺的肩背和纤细的腰,和昨晚微挺腰肢任由孟宁褪去她丝袜的样子反差太大。
祁晓是在温泽念取餐时看到她的。
压出气音一叠声:“来了来了来了。”不知祁晓何时修习了唇语术,为了不惹人瞩目,连嘴唇都不带动的。
可见人为了一线吃瓜,是得多一些技能傍身。
孟宁埋头切烤华夫,刀尖在餐盘里磨出细碎声响。她提醒自己该多想一
想温泽念此时藏在丝袜下微微发红的膝盖,可总忍不住想起温泽念昨晚说“收敛”的语气。
她到底没去摁一摁温泽念的肩,就那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走了。
这会儿又忍不住远远观察温泽念的脸色。
祁晓低声问:“怎么还没走过来啊?我都准备半天了。”
露出八颗牙齿假装自己一点都不紧张及八卦的对温泽念说:“M,Gwyh。”
结果孟宁说:“她不会过来的。”
“啊?”
祁晓自己扭头去看,才发现温泽念跟意籍总经理坐在了一处。
“噢。”祁晓不能一线吃瓜,虽释放了紧张,但难免有些失望:“可能有工作要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