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从楼上坠落的这位女性已经去世了。”
挂断了来自医院的电话,目暮警部缓缓闭上眼睛,沉痛地对着萩原研二摇了摇头。
“什么?!”萩原研二眼眸微微颤动,急切地问道,“那么,将前辈从楼顶推下来的凶手是谁……”
目暮警部背着双手,叹了一口气。
“不,本案没有凶手,根据我们的调查……这位女性似乎有心脏病,她的手机通话记录显示,在坠楼的三分钟以前,她曾经拨打了救护车的电话,不停地说着‘心脏突然很痛,感到无法呼吸’之类的话。”
目暮警部缓了缓,指着窗口对面的摄像头。
“于是,我们调取了窗外的监控,看见这位女士为了捡回一份文件,跨到窗台外面,却突发心肌梗,她站立不稳、不慎坠落……”
“前辈患有心脏病吗?”萩原研二继续打听。
目暮警部迟疑了一会儿,道:“这,必须向她的家人确认一下才……”
纱耶香这时开口询问:“萩原先生称呼对方是‘前辈’,这位去世的女士是和你同一部门的警官吗?”
“不是同一部门……”萩原研二挠了挠头,“她是生活安全部门的前辈。”
“什么?!”目暮警部警觉地瞪着眼睛,“这位女士是我们警视厅的同事?”
“是的,”萩原研二轻轻咬唇,神色凝重地点头,“而且据我所知,前辈之前没有心脏病史,我怀疑她可能被歹徒报复,服用了诱发心肌梗的药剂。”
目暮警部连忙追问:“那么,她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什么案子……”
“有的,就是不久前目暮警部你们解决的炸弾案,”萩原研二边说边拿出手机,“前辈发现,这个案件中被用于炸弾的火葯,和去年常磐制药会社停产的某种特效药的成分几乎相同。”
“常磐制药会社那边怎么说?”目暮警部面色一沉。
“药剂的研发者是常磐荣策先生,”萩原研二打开一则新闻,将手机屏幕转向目暮警部,“根据他的说法,去年,这种特效药被发现会造成严重的后遗症,遭到大量投诉,已经被迫停产了,所以炸弾与他们会社无关……”
“但是,”纱耶香垂眸,指了指窗外,“这位常磐先生今天就在帝丹大学举行医学讲座,而且是临时起意的,这不是巧合吧?”
目暮警部沉吟片刻,颔首道:“……既然如此,先请常磐荣策先生过来问一下话。”
常磐荣策很快被请到现场。
“这些都是无稽之谈!”
面对指责,常磐荣策大声反驳,接着又开始辩解。
“再者,就算这是真的,你们也不能将我定罪!治病的特效药,有引起爆.炸的危险,这不是常有的事吗?就比如说,那个用来舒缓血管的特效药——”
“硝酸甘油,是吗?”纱耶香漫不经心地说,“它一开始是作为炸葯被生产,后来却成为治疗心绞痛的特效药。”
常磐荣策得意忘形,咧嘴一笑:“你能明白就——”
“如今,硝酸甘油仍有很多人使用,”纱耶香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向常磐荣策,“然而,你们那种被投诉到停产的特效药,现在还有人买吗?如果你们没有停止生产,那么目标客户是谁?”
“什么意思?!”常磐荣策慌乱地后退一步,猛地摇头,“不、你们没有证据,不能随意调查我的制药厂!”
“昨天,前辈在办公室里说过,”萩原研二抬起下巴,紫色眼眸深邃而冷漠,“她很快就会找到常磐制药会社私自制作、出售爆.炸物的证据……她今天来帝丹大学的实验室,就是为了拿到那份作为证据的鉴定文件。”
“既然如此,”常磐荣策摊了摊手,讥诮道,“那份证据在哪里呢?!”
“常磐先生,莫非是你拿走了资料?”目暮警部低声质疑。
萩原研二抿着嘴巴,直直地瞪着常磐荣策。
“我可是一直在参加讲座,没有比这更确凿的不在场证明了!”
看着众人的脸色,常磐荣策志得意满地背着双手。
“而且,听你们说,那位女士的死因似乎是突发心肌,你们怀疑是我下的毒?那么她是否服毒、尸检报告出来了吗?”
萩原研二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尸检报告有什么问题吗?”纱耶香悄声问。
“没有。”
萩原研二垂着头,脸上布满阴影。
“我们没有拿到尸检报告,那是因为——”
“尸检?!开什么玩笑?!”
“我的女儿只是不小心坠楼了!你们凭什么要解剖她?!”
监识课办公室门口,一对中年男女放声大哭,疯狂地拉扯着一名年轻的验尸官,阻止验尸官走进里面。
“这是什么情况?”纱耶香十分不解地看着这个场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