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隙之中掏出一个有点破碎但勉强凑合的玻璃杯,紧接着她噔噔噔踩着楼梯下楼找到一处马上枯死的小树,毫不留情薅下来一片树叶,将玻璃杯装上水之后用手护住小心翼翼又摇摇晃晃爬上楼来。
“让我想一下。”她把杯子放下,两只手挤了挤自己的太阳穴想要把记忆像是挤牙膏一样挤出来。
我看向窗外,天已经彻底黑掉了,大家都不约而同回到自己的住所将灯或者是蜡烛之类的照明物都熄灭,不让任何光亮透出去。
在自身实力并不高深的情况下,照明无疑是给饥肠辘辘的恶人行凶点燃一盏明灯。
“最近又出现偷盗孩子的人了,要注意哦。”难得听苏珊提醒我。
我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站起来将屋内照明的一小节蜡烛吹灭,整个屋子再次变得静悄悄。
“我记得觉醒念能力好像得念能力者攻击或者是靠别人指导来着。”苏珊盘腿坐在我身旁,她苦恼的时候总是眉毛蹙起嘴巴往右边歪,“根本找不到念能力者啊该死的,另一种就是得靠自己苦思冥想出来的。”
我静静地依靠着墙壁盘腿坐着眯眼休息,听着苏珊碎碎念开始从一头脑热将玻璃杯倒满水到现在决定自己尝试觉醒最后来帮助我觉醒。
“没吃过猪肉起码见得过猪跑吧,我绝对可以的!”她盘腿坐直开始打坐冥想起来。
随便她折腾吧。
可是时间越久,只有额头上有汗滑落,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变化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大概是等我都已经浅浅睡了一觉之后,她苦着脸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腿抱怨自己腿麻了也没有摸到门路。
“不应该有点什么金手指吗!”
好吵。
我不能理解苏珊,但是我并不想看她继续消沉下去。
毕竟我们是同伴,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我可能更喜欢她现在这个样子,至少比我四岁之前那种死气沉沉趴着窗户等不会回来的男人好多了。
“怎么做?”
我直接走到她边上,学着她盘腿坐下来。
苏珊见我这样,眼眶不自觉泛红激动地看向我又强装镇定咳嗽两声,她清了清嗓子开始把她记得的所有关于念能力的都告诉我。
像是飞行艇倒垃圾一样,一次性语无伦次说了好多有用没用的。
“嗯,也就是这个样子……大概,反正,应该就是这样吧。”苏珊也并没有对我抱有太大希望。
即使她平时衣食住行基本上都是靠我。
害怕老鼠,害怕黑暗,害怕幽闭空间,害怕和别人进行社交……苏珊害怕的东西多到一座垃圾山都数不完,刚开始连出门都畏畏缩缩不敢出去,现在虽然还是很窝囊但已经能勉强帮上点忙了。
没关系,虽然苏珊很弱,但是我还算比较强。
我可以保护她。
“人类自身发出的能量称之为念,自由操控,增加念的能力就叫做念能力。”
听起来和没说一样。
总之就是感受自己身体里面的某种奇妙的能力对吧?
我开始设想自己身体的生命力这一类的东西。
闭上眼睛开始思考着,我想象自己处于某一处狭小幽闭的匣子里面无法逃脱,整个匣子之中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打到铁壁传回来的回声,紧接着蜷曲自己身体双手抱膝能够听见自己骨骼吱呀吱呀的轻响,最后是心脏跳动一声接着一声,血液从心脏传递到四肢还有大脑。
视线是漆黑一片最终亮起一点点微光。
此时此刻窗外难得出现的阳光钻入漏风的玻璃,从缝隙之中穿进来打到我们两人的身上,我红色的发丝沾了阳光的光变得夺目耀眼,比起平时那种血腥感好了许多。
我能够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似乎身体里有一颗种子被迫发芽,心口传来些许痒意,待我睁开眼的时候浑身充斥着莹白色的微光。
而苏珊见我睁开眼,立马叽叽喳喳安慰起我:“没关系,那种东西本来就很虚无缥缈,要是轻松学会才不可能呢,没事失败了就……”
“成功了。”
我仿佛一摊死水的声音陈述事实,抬眼和她难以置信的眼睛对视。
“之后呢?”
从她黑漆漆的眼眸里可以看见我面无表情地将手放在半空之中,等待她的下一句话。
“啊?”她呆愣住了。
“嗯。”我点点头再次肯定。
“啊?”她不敢相信。
“嗯。”我好脾气地肯定着。
她陷入头脑风暴,用肌肉记忆让我将手放在杯子两侧,等待着杯子和树叶有什么样的变化。
紧接着,下一秒让她更没办法接受的事情出现了——水量没有变化、颜色也没有变化、没有出现结晶体、树叶也没有移动、味道也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