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前不断上演着,那一抹未干的血腥味让他敛眸掩去眼底乱七八糟的情绪。
现在这些东西都不是最重要的。
自己的不甘,自己的愤怒,自己的后悔都是一无是处的废物玩意。
啪的一声,他抬手让自己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线索。
没错,奥露艾塔并没有直接放弃而是留下了至关重要的线索。
预言诗里究竟藏着什么?
糜稽展开了纸张,血迹晕染了边角使得有些字迹变得杂乱模糊看不清楚。
他只能凭借对奥露艾塔的了解去推断诗句的真实字样。
开头的一行便写着的是他的名字和生日。
“命运的关卡无法跳过,命悬一线下签订平等条约。”这是第一句,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换言之便是遇上嵌合蚁里的尼飞彼多,最后与不知道究竟是谁进行了交易。
念能力的暴增?
制约与誓约?
既然可以写下第二句诗句,那么可以判断出来接下来的未来——奥露艾塔暂时没事。
“食梦貘吞下最珍贵的美味,解谜游戏拉开序幕。”
“白昼夜晚庸庸碌碌,幽灵的使者会给予你灵光一闪。”
“游戏存档点的最初位置,你将在灵魂安息之处祷告。”
一句一句念着,糜稽进行着疯狂头脑风暴,将碎片化的词组重新组合、将抽象的符号变成可以理解的话语。
预言诗句,这将是他们翻盘的唯一线索。
他将银饰吊坠挂到自己的脖子上,模仿学习奥露艾塔的模样,隔着衣物感受它的存在。
先去的是嵌合蚁女王的城堡,他就像是一尊肃穆的雕像沉默地注视着倒下被医治的女王,看着寇鲁多流下眼泪将最后的胚胎拥入怀中,看着莫老五眼角带泪为眼前的嵌合蚁担保。
身侧的和服男人,名字应该是秀托正两眼写满了担忧,以极其隐晦的目光打量着他欲言又止一次又一次,最后纠结再三还是不好意思说出话来。
糜稽大概能够想象到对方在想些什么,但是那不重要的。
“我很冷静,没必要担心我。”糜稽冷酷近乎残忍地发出嘲讽,“你们最好先考虑一下那位灭世Boss蚁王的去向,那才是你们应该考虑的不是吗?”
他讨厌猎人协会的家伙了。
更加讨厌那个老谋深算的老爷子。
但是更讨厌的是无能为力的自己。
自怨自艾是无用的行为,而糜稽已然选择好了新的方向,脚下的地面就像是亮起的电线板浮现出无数的线路使得每一步都至关重要,也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那是我最后见到她的地方。”寇鲁多为他指路,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当时蚁王破开女王腹部之后,我想要去乞求尼飞彼多大人医治女王,可是他却说……”
【王已经诞生了,也就是说女王没有用了,就像是那个人类一样。】
尼飞彼多伸出一根手指挥了挥,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
他的视线望向的方向却隐隐约约传来疑似人类存活的喘气声,尼飞彼多惊讶一瞬但在意着即将走远的王便没有多管,只是像是打发一般命令着寇鲁多。
“居然没有死掉吗?你去把她解决掉吧。”
寇鲁多看着远去的蚁王,身后是奄奄一息的女王,远处传来的是一丝浓重的血腥味——存活下来的人类。
对了,既然那个人类能够在尼飞彼多手下活下来,那么也许可以救下女王。
带着如此不切实际的又似乎合理的期盼,寇鲁多以最快速度来到还剩下一口气的女人身边。
“当时的她心脏位置已经破开一个大口,毋庸置疑是致命伤。”嵌合蚁优越的听力捕捉到女人身体里存在着另一个心跳声,古怪但别无他法。
寇鲁多咽了口水,收起自己的翅膀尽可能展露自己的善意。
人类女人的头发赤红沾满血液,从嘴里冷不丁吐出一口血可面色不改,用手指继续在衣料的白布上书写着什么东西。注意到空间之中骤然出现的新一个呼吸声,她抬起头用绿色的眼睛幽幽看着他。
双方都走投无路。
“她的生命力在流逝,就像是被针扎破的气球不断泄露气体。”寇鲁多诉说着,“可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嘴巴里似乎念叨着什么,抬起头再度于我对视之后将那团写字的布丢给我。浑身都燃起了念力,像是……”
糜稽耳朵听着他的讲述,注视眼前干枯的血液痕迹在脑内构造场景。
“像是有一团火焰将她包裹起来,熊熊燃烧着出现了一个庞大的虚影。”
“我说不清楚那是什么生物,只是她抬起头似乎与虚影在做什么交易。”
“最后,一阵狂风将我撞开使我跌落在地,再度睁开眼睛时候她便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