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列朝着拘魂女点了点头,随口道“其他人已经离开,接下来,你我二人独行。”
拘魂女闻言,单膝跪在地上,立刻就低垂下头颅,俯首听令。
下一刻,无须余列的吩咐,她自行就走在了余列的前方,宛如傀儡般笔直的向前。
一路直行。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余列走出一道狭窄的裂缝,前方豁然开朗。
他登上了一方黑石板铺就的阶梯,发现自己像是来到了一方阴暗潮湿的宫殿中,左右都是岩石壁画,并有石柱,高大粗壮,仿佛巨人的房室。
壁画上用鲜血一样的燃料,涂抹着一只又一只奇形怪状的生灵,有高有低,有巨人有矮人,有野狼有虎豹,还有独目、双头等种族。
根据余列所知的,这些壁画上的绝大多数生灵,在狰狞龙庭世界中已经是灭亡,早就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甚至连形体图像都湮灭了。
余列也是根据暗堡中其他道徒收集得来的只言片语、传闻,按图索骥,才辨认出了这些古怪的生灵。
看了一眼墙壁上的壁画,余列收回目光,警惕的看向四周,他凝神定息,感知着暗中有无其他的生灵存在,手中还将地火精晶牢牢的扣起。
好在视线穿过黑暗,他目所能及之处,都是空荡荡一片。
余列又是等待了近一盏茶的功夫,确认四周都是没有异样。
松了一口气,他朝着护持在跟前的拘魂女微点头,示意着继续往前面走。
走了一段路程,余列发现自己走出来的那一处暗道,是横叉在这处地下宫殿的一条道路上。而在这一条黑石板道路上,四周还有很多的裂缝,只是不知道裂缝的尽头,是否也是一条可以直通城外的暗道。
一边行走,余列一边看着墙壁上的壁画,发现画中总是存在着一个身影。
对方赤着上身,头发如同黄金的色泽,落在一众鲜红色的生灵中,颇是凸出。
壁画虽然斑驳湮灭,不时还会有一大段墙壁都损毁,但余列看了数百步,渐渐的就明白过来
“这些壁画,似乎描述的是一位战士的丰功伟绩。”
壁画上那些千奇百怪的生灵,其出场后,不管再是狰狞可怖、神威赫赫,最终的下场都是被赤身金发的战士斩落在手下,头颅为其所执。
余列思索着,回忆红岩城的历史上,是否存在着对得上号的土着。
忽然,他瞥见身前的拘魂女虽然是继续探路,可是对方的身躯隐隐发颤,似乎发现了什么。
余列沿着对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引起拘魂女身子异样的,赫然也是两侧墙壁上的壁画。
他便朝着对方生涩的开口“汝,发现了何物?”
陡然听见余列的质问,拘魂女转过身子,啪的就半跪在了地上,谦卑的低下头颅,请求余列的宽恕。
不过余列可不是纠结于对方开小差了,而是真的想要询问对方。
等到他表明了意思后,拘魂女面上露出振奋之色,一脸急切的想要告诉余列的样子。可是偏偏的,她是个哑巴,口中仅仅是啊啊出声了几下。
还是余列耐着性子,和对方比划了好一阵子,才明白了让对方激动的原因所在。
霎时间,余列的目中也是露出恍然之色,他盯着壁画上的那道身影,诧异道
“竟然不是红岩山脉的土着,而是此界首位举行了飞升献祭的王者,此界的初王!”
这让余列来了兴趣。
龙庭世界的初王,距离现今具体有多远,已经是无法考究,但可以确定的一点,便是这位初王早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意志回归了太阳,到目前为止再都也没有过任何活过来的迹象。
余列看着潮湿阴暗,位于地下的宫殿,琢磨到“如此说来,这里是那位初王的陵寝?”
但是问题又来了,余列虽然并不知道狰狞龙庭世界究竟有多大,但是他却是知道红岩城的领地究竟有多大。
和周边的几个领地相比,红岩城仅仅算是中流,只不过因为地处于山脉中的缘故,位置险峻,易守难攻,存在的时间稍微比其他几个领地要长久,但也不多。
余列十分有点怀疑,他会这么巧合的就遇见了一位王者的真实陵寝,还是此界的初王?
好在很快的,随着余列沿着黑石阶梯,继续的往下深入,壁画上所披露的信息越来越多,他逐渐的明白了过来。
只见走到阶梯的尽头,几幅高大的壁画笼罩了整个宫殿似建筑的穹顶,上面刻画着的是初王在飞升后,身躯为太阳所灼烧,一身的血肉化为灰尽,像是枯柴一般掉落在了地上,就连眼睛中从不熄灭的火焰,也是熄灭了。
唯有初王的一颗头骨,依旧如同黄金般耀眼夺目,流星般坠落而下,坠落时比太阳还要耀眼。
初王的仆从们,依据王者飞升前的遗言,沿着头骨上奇异复杂的缝隙,请来各地的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