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船前往渔湾村的路上,卢新洲站在甲板上跟商砚书闲聊。
“是的,小马师叔很爱干净,用净身咒还不行,小马师叔不喜欢用法术清洁,喜欢直接洗澡,在门派的时候每晚都要师尊帮他擦毛呢。”“小马师叔确实有饭后溜达打盹的习惯,他刚来清霄峰那阵子,还喜欢追人玩,不过后来他当上了师叔,就把这个坏习惯改掉了。”“对对对,小马师叔很挑嘴,金禾草那种普通灵草他看都不看的,还有苦藤果,白罗柑那种有苦味或者奇怪味道的高阶灵果,他也不吃,他只喜欢吃甜脆多汁的。”卢新洲一边应着一边奇道:“商道友对小马师叔的习惯竟如此了解?难不成商道友也养过马?”
“没有。”商砚书笑笑,“不过是养过一个徒儿。”
说着,他视线落到不远处正若无其事背对着他们吃草,实则耳朵竖得像旗杆一样高的小马身上,果不其然,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小马嚼草吃的动作一停,然后,像是很用力地吞咽了一下,虽然又恢复了咀嚼,却怎么看怎么透出一股食不知味的僵硬。“是路乘吗?我听师弟说了,放心,我们会用剑宗的情报网帮你打听的,有消息便立即告知商道友。”卢新洲热心说完,又感叹道,“不过商道友的徒弟竟是跟小马师叔的习性如此相像,真是有缘,说来小马师叔似乎也非常喜欢商道友呢。”“哦?”商砚书眉梢一扬,饶有兴味道,“从何说起?”
“商道友有所不知,你别看小马师叔长得很可爱亲人,但他不亲旁人,只亲师尊,别的人,尤其是他不熟的人,想摸他一下都不行呢。”卢新洲举了几个手欠未经允许瞎摸马毛结果被踢飞的例子,自信推理道,“但是商道友跟小马师叔刚刚认识,他不光让商道友摸毛,还很听商道友的话呢,他一定是非常喜欢商道友!"
路乘:“....."
他虽然一直努力装作并没有在偷听他们说话,但此刻也实在忍不住扭头看了卢新洲一眼,这一眼,虽没有声音却也蕴含着千言万
语,俱都是对卢新洲智商的
鄙视和踩踏,而在卢新洲说出“难得商道友和小
马师叔那么投缘,我看商道友似乎也很喜欢小马师叔,不如接下来的行程中,就由商道友来照顾小马师叔吧!”这句话后,这些千言万语的鄙视又转变为仇恨。
决定了,再给卢新洲的账目上加上一百蹄!
商砚书则是一种犹如被天降大饼砸中的受宠若惊,他眨眨眼,努力不让自己笑得过分恐怖:“乐意之至。”他抬眼看向小马的方向,正用记仇视线瞪视着卢新洲的路乘悚然一惊,赶紧转过脸去,内心紧张流汗,却到底没逃过。商砚书走至路乘身旁,手里拿着卢新洲刚刚托付给他的一个
名为“小马师叔日用随行套装”的储物袋,储物袋里装的都是路乘日常会用到的擦身体的布巾,梳毛的梳子,清洁耳朵的细柄毛刷之类的杂物,他此刻便拿出一把木梳轻轻梳理着路乘脖颈上的鬃毛,温声细语说:“小马小马,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你是我的了~”他到底没抑制住尾音的上扬,在卢新洲面前勉强维持在正常范围内的笑容在路乘
面前却是显露出几分真实,真实的变态,真实的恐怖。
路乘被笼罩在商砚书投射的阴影下,全身寒毛直竖,如果说这场景是一幅画,那他此刻身上的线条一定都被吓得抽象拉长了。他迈起蹄子想跑,但没跑上几步,就感觉到一股莫大的阻力,艰难迈出五步后,便几乎寸步难行,而在商砚书慢慢朝他走近后,那股阻力便又随之消失了。“不要乱跑哦。”商砚书轻弹了下小马的耳朵,不痛,却透露着一股惩罚的意味,他用玩笑般的语气说,“如果你像我爱徒一样跑丢了,我会很生气的。”“我生气是什么样子呢?”他自问自答,“爱徒还没有见过,小马小马,你想见一见吗?”
他看着路乘,笑得格外温柔顺从,彷佛随时可以满足这个小愿望。
路乘:...."
他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之后,无论是在船上,还是船只靠岸,众人来到渔湾村后,路乘都紧靠在商砚书身侧,最远不超过五步的范围内,商砚书也温柔愉悦地时而抚摸一下小马的脑袋和背脊,人一马相处得彷佛非常和谐,卢新洲见状,不由在心内感叹:小马师叔果然很喜欢商道友呢!想来他把小马师叔交给商道友照顾,小马师叔一定也很开心的吧!他真是做了件大好事呢!
“老人家,您知道张....一行人走入村中,邹士杰跟坐在路旁晒太阳的一名老者打听消息,然而他甚至没把张典的名字说完,老者便挥了挥手:“张典不在村里,他出去好几天了。”邹士杰愣了愣:“他去哪儿了?”
“还能去哪儿?赚钱去了呗。”老者旁侧的一名老妇开口,言辞间颇为羡慕,“张典命好啊,见到了圣兽,治好了瘸腿,现在外面的人都知道他是第一个见到圣兽的,给他那什么灵石,我也不懂,反正听说是仙人的玩意,一块灵石值好多金子呢,那些人为了雇他当向导去找麒麟,一出手就是好几百大几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