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起(2 / 6)

灵兽在排队登船装卸物资,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本来畅通的运输队伍就已经堵住了,后方传来数道催促声,因而顾风说完后便牵着名为金宝的灵兽离开了,被路乘那么一吓,这回它倒是很乖地跟着走了。商砚书也牵着垮着脸的路乘离开,他还是头回看见路乘这副神色,只觉又新奇又有趣,还特意弯下腰凑近瞧了瞧看得路乘愈发委屈,他的存粮被一窝端了,他哥哥不安慰他就算了,还一副看戏的模样,他抬头回看商砚书,满眼控诉。“又不是为师吃的。”商砚书眉梢一挑,说,“而且人家不是说要赔给你吗?

“不一样!”能被路乘当做存粮的,那一定是品鉴后觉得好吃的,就像这袋绿豆糕,做法就跟别地不一样,里面加了槐花以及不知道什么花一起调和成的特制花蜜,口味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别说那个人赔的东西能不能比得上这袋绿豆糕,他到底会不会赔都是个问题,路乘已经不是刚下山的笨蛋小马了,对于人类的许多弯弯绕绕的虚伪客套也算是有些了解了,什么下回,回头,改天,基本都是嘴上说说,根本不会有下文。“那你想怎么办?”商砚书似假似真说,“为师不能给你变出绿豆糕,不如帮你报复回去,替爱徒出出气吧?“怎么出气?”路乘立刻间

依他一贯的风格,当然是挫骨扬灰,连灵兽带主人一起烧成灰烬。商砚书心里闪过许多可怕的想法,面上却和蔼又无害地笑道:“全凭爱徒所路乘抱着胳膊思考一阵,说:“他如果骗我,不赔我,师父你再帮我出气吧。

到时候他要让师父帮忙制住对方,然后狠狠地踢对方一脚,让那个人知道骗小马的代价。路乘心里这样想,商砚书心里想的就完全是另一幅画面了,两者的差距就像是儿童绘本和写满开膛破肚、抽筋剥皮等血腥场景的魔怪故事,虽然相距甚远,但在双方互相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的情况下,师徒两愉快地达成了约定,重归于好

“你们干嘛呢?这边一一!”郭朝阳和杜子衡比路乘他们后到码头片刻,但他们此刻已经买好船票了,反倒是先到的那两人不知道在搞什么,磨磨蹭蹭的。路乘和商砚书走过去跟两人汇合,商砚书去买船票,路乘则跟两人讲了讲自己的悲惨遭遇,他的本意是让两人跟着一起痛斥一番那只叫金宝的灵兽的可恶,他那么好心分对方一块,结果对方给他囫囵全吞了,他现在一无所有了,但郭朝阳和杜子衡的注意力显然都不在此,杜子衡思考说:“你说那个人叫顾风?他是顾家的?

“应该只是旁系。”郭朝阳也分析说,“否则若是顾家嫡系,即便天赋不好,应该也不会到风翼船上做押运物资喂养灵兽的杂活。路乘:“?

他一脸“你们在说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还有人记得我的绿豆糕吗”的问号

也许是路乘的幽怨太强,郭朝阳和杜子衡说着说着终于回神,简单安慰了路乘两句:“顾家家风一向严谨,既然答应了会赔你,那应该不至于撒谎。“顾家?很有来头吗?”路乘听都没听说过

郭朝阳看他一眼,露出一种“罢了,已经习惯了,就不要跟他计较了”的说不清是麻木还是释然的平和神色,他提示道:“玄武城的现任正城主,日仙尊,名叫顾今朝。“所以呢?”路乘还是不懂

”.你附玄武城了解多少?”郭朝阳说

“我知道它叫玄武城。”路乘说

郭朝阳和杜子衡瞬间会意,齐齐扶额,郭朝阳忍不住说:“那你知道我们承天剑宗吗?

“知道啊。”路乘用一种分外理所当然的语气说,“模仿我们平天剑宗的小门派。

“谁模仿了?!”郭朝阳的平和瞬间破功,他气急道,“还有谁是小门派?我们全宗门上下弟子数上万,是东洲第一大派!我师叔更是当世唯一的渡劫期尊者!“好好好。”路乘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迁就语气,“模仿我们平天剑宗的大门派。

“到底谁模仿谁啊?!我早就想说了,你们派%&*#¥...”郭朝阳的话因为杜子衡的及时捂嘴而变成不可辨的嗡鸣,商砚书买完船票走过来见到这一幕,笑吟吟道:“郭小友早就想说什么?我们派如何?’“但说无妨。”他好似很大度。

嗡鸣声要时停住,郭朝阳这一刻突然生出一种没有由来的危机感,就犹如遇到危险的小动物那般,本能在疯狂报警,让他把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又咽了下去。“没什么.....”杜子衡不知道是否也有同样的危机感,亦或只是单纯不想把事情挑得太开破坏同行一场的情谊,他转移话题道,“我和朝阳见路乘道友对玄武城内部情况不甚了解,正想为他解释一番。“原来如此,我这些年带着爱徒在山中清修,却是还未来得及向他介绍天下间的派系势力。

”商砚书揽住路乘,朝二人微笑示意,“上船再说罢。

风翼船靠岸的时间本就不长,这么一会儿功夫,便要再次启程了,玄衣覆甲的卫士已经在催促,四人于是一同上船,在这九层高的硕大楼船中穿梭寻找船舱的路途中,杜子衡将玄武城的情况朝路乘大致讲了讲。虽然国家的概念早已不存在,如今的神州大地主要由大大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