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却好一阵嘲笑他。
鄙夷她瞧不上她又怎样,还不是得看在萧太后的面子上乖乖的哄着她。
“是娇娇错了。”
萧云栖气立刻就消了,笑吟吟道:“原谅鄞表哥了。”
周鄞敷衍道:
“既原谅表哥了,那萧姑娘可不许去母后那里告状。”
萧云栖仰着头,鼻翼翕动,故作勉强:
“行吧,饶鄞表哥一次。”
她还没发觉,周鄞称呼的变化。
也没发现,周鄞垂落的嘴角和骤变的态度。
还没被萧家放弃的萧娇娇就是这样天真好哄。
全然看不出周鄞对她的不耐烦。
离开皇城,回到萧家。
萧云栖恍然如梦。
这一草一木都没变,改变的只有她。
恍惚中,她行至了前院。
来往的仆人见着她皆不敢直视她,轻轻唤了声“小姐”后,噤声快步离去。
“劳烦言太傅跑这一趟。”
听到声响,萧云栖回过神来。
她侧目看去,眼高于顶的辅国公正“轻声细语”的与人交谈。
态度说不上谄媚,但比对待其他官员时多了些耐心。
萧云栖视线移开,落到辅国公侧边人身上。
男人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外衫,隐隐透着内里的赤色中袍,交领的襕边上绣着连云纹。
青丝半束,簪着一根白玉做的清透竹簪。
看见男人的脸,萧云栖定在了原地。
与她记忆中的样子没什么区别。
脸上总挂着浅淡从容的笑,举止优雅的不像是寒门出生。
见他目光看过来,萧云栖下意识的躲藏。
没等他收回,便转身离开,留下一个落荒而逃的背影。
闺房内。
婢女喜儿正给她卸妆,小心翼翼生怕引得萧云栖不满。
萧家上下皆知嫡小姐的喜怒无常,惹怒了她,丢半条命都是轻的。
萧云栖盯着铜镜,状似无意问了句:
“言太傅是不是就是那位几年前三元及第轰动一时的状元?”
喜儿一愣,没想到萧云栖会问一个太傅的事。
纵然觉得疑惑,也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萧云栖:
“奴婢有印象,言太傅的确是那位三元及第的状元。当年大家就说言太傅甚得陛下欢心,这不现下从翰林直接升为太傅,成了帝师。”
萧云栖捻紧了衣袖。
不过寥寥几句,萧云栖就试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也确定,她重回到了她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