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
这个单词一出, 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谁?逃亡?他们?
“我不认为在日本政府的管辖范围内,有能够威胁到我们性命的异能者存在。”
兰波开口的声音柔和,攻击性不高, 侮辱性极强。
而且半点也没有说错。
光是眼前的中也和魏尔伦,这两位掌握着人工特异点的大杀器, [重力]异能的操控者, 就能将一切物理攻击都化作迎面扑来的毛毛雨。
遑论他自身也是异能顶尖的超越者,且身经百战。
很难想象日本政府要派出什么级别的战斗力来,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需要我去杀了他们吗?”
不再受到亚空间拘束, 恢复了些许体力的魏尔伦淡淡开口, “我保证即使是天皇,杀起来也没有任何难度。”
毕竟,英国那边还有位在[钟塔侍从]严密保卫下的女王, 他也是说杀就去杀了,甚至是在人家的加冕仪式上。
对于[钟塔侍从]、以及整个英国皇室而言, 这都是一场耻辱深重的踩脸挑衅。
因此,魏尔伦说自己能杀了天皇,那就是百分之百可以杀掉的,绝不会比杀英国女王更困难。
如此一来, 整个噤若寒蝉的日本政府都要小心自己的项上人头, 敢通缉侦探社也得掂量下自己能不能活过今晚。
但太宰治否决了魏尔伦的主动请缨。
“都说是逃亡, 怎么能反杀政府呢?能反杀就不叫逃亡了嘛。”
——太宰治狡黠的微眯起眼, 后半句的声音却转为冰冷,“别忘记, 我们的目标是费奥多尔, 可不是政府。”
只想打垮日本政府的话, 办法有的是。那帮养尊处优、只会呱呱叫唤和鞠躬道歉的政客根本不足为虑。
但他真正要对付的敌人, 是狡猾多谋的费奥多尔。
“你的意思是,”曾经做过数年谍报员的兰波头脑反应同样极快,“示弱?”
“示弱只是一种外在表现形式,并不能作为对抗费奥多尔的手段。”
太宰治摇了摇头,“尤其是费奥多尔如今的位置极难锁定,我猜他同样不会久留法国。”
“如果要我们满世界的去搜找他,那几乎是不可能成功的事情,还会平白耗费我们的精力。”
“更何况,我们如果每次都能成功见招拆招,使费奥多尔的计划数次落空——那么,他只会躲得越来越深,行动愈来愈谨慎。”
这听起来简直希望渺茫,中也相当烦闷地揣起双手。
“我们逃亡起来,就能尽快找到那家伙?”
“确切地说,是我们要主动配合费奥多尔的谋略,直至让他的计划成功。”
太宰治竖起食指,“根据费佳提供的线索,我可以笃定。”
“在计划的最后一步里,费奥多尔必须要亲自动手。”
“那么,为了这最后一步里的反派登场,我们自然要尽心尽力的配合这份计划,让它顺顺利利的来到尾声才行嘛。”
太宰治的话音落下时,所有人都有点呆住。
确实,非武斗派的费奥多尔若要实现计划,只需要身处幕后、通过指令远程操纵局面即可,根本没必要主动现身。
这也意味着,若是局面始终没有朝费奥多尔预计中的结果走下去,那么他的现身时间只会无限期后延。
除非意识空间内的费佳能够在强制沉睡中醒来片刻,想办法告诉他们位置。
可这又是不现实的,哪怕费佳能够第一时间告知位置,他们也没办法立刻赶过去——然后在坐飞机的这段时间,就足够收到消息的费奥多尔再多挪好几个据点了。
无论如何斟酌,确实是他们主动配合费奥多尔的计划会快许多。
但有个问题……
“以我们如今的势力,政府敢不敢通缉我们都是一个问题。”
始终安静站在一旁的伊万开口。
“何况我的主人,不仅与异能特务科达成了合作,战绩亦如此辉煌。”
言下之意——就算政府打算通缉他们,派谁出场?异能特务科里的高危异能者吗?那也得看那些异能者愿不愿意来送死。
“是啦,所以我们才要主动创造机会嘛。”
太宰治笑了笑,“比如乱步可以和晶子、兰波假装受到魏尔伦攻击,生死不明,但暗地里一起去参加他心心念念的侦探比赛。”
“魏尔伦则制造后续离开日本的动静……比如护送雪莱小姐回英国?我想你会比较希望和她多相处段时间。”
魏尔伦愣怔片刻,视线望向玛丽·雪莱——被盯着瞧的后者赧然推了下那副黑边框圆形眼镜,小声说也不是不行,她是很欢迎魏尔伦去她那里玩的。
玛丽·雪莱完全忘记要是当阿加莎看到魏尔伦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