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绝望干裂土地的幼苗,长成了参天大树。
席司宴风尘仆仆归来,一面不动声色靠近,一面因为那莫名其妙的梦心惊。
他排查了他身边所有可能遇到的危险,都没有任何预兆。
包括刚刚进这套房子,他下意识先替他检查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唯一和新锐技术部陈总结怨较深的,席司宴能想到的,确实也就只剩下一个任贤森了。
想到这里,席司宴的眼神冷了冷。
那天直到席司宴从家里离开,陈默都觉得他心情应该挺一般。
想到他最后拿走了那叠资料,叹口气,心想:一心搞事业的席班长虽然魅力不减当年甚至更胜一筹,就是这气场吓人,新锐新来的那几个实习生,如果面对的是这样的老板,恐怕都得吓得直打哆嗦。
席司宴那天带走了自己的西装。
陈默放了两天假之后,继续回到实验室展开了研究。
CM落地仪式正式举行那天,新锐也收到了邀请。
陈默原本就是打算出席的。
不管是作为间接合作方,还是私人交情,他都没有推脱的道理。
结果那天从老K一大早大张旗鼓拉着他去选衣服,就好像变了调。
“你打扮花孔雀呢?”在陈默换第三套西装的时候,终于不耐烦了。
老K像个老大哥一样,坐在一家高端服装店的皮沙发上,摸着下巴打量他,语重心长教育:“这就没耐心了?你知不知道从你和CM的席总一起上了新闻,外界多少人盯着咱们新锐。就等着咱们的手摸到哪儿,他们好跟着风赚上一笔,这种时候,可不能丢了咱公司的脸面。”
陈默穿着一身暗红色西装,冷笑:“所以你这是打算让我替你去卖笑?”
“话怎么说得这么难听!”老K拒不承认,“我自掏腰包给你买还不行?”
这时候,旁边一更衣室被人推开。
穿着一身白色拖地礼服的苏浅然走出来,开口对着老K说:“你肯放血真是难得。不过就陈默这张脸,穿块麻布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吧?”
陈默头疼:“你俩差不多得了。”
苏浅然一边笑一边照着镜子自我欣赏,“我这件怎么样?”
“挺好看的。”陈默点头认可,“不过会不会太正式了?”
苏浅然:“CM的邀请函可不好拿,不正式怎么行。我刚刚还看中一件红色的,恰好婚宴还差一套敬酒服,我决定两件一起拿下。”
“婚宴没两天了吧。”老K吐槽:“不都说女生注重仪式,这些东西早该准备了,你倒好,临到头了和我们俩合伙人一起随便买。”
苏浅然撩了撩头发,“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陈默最后的衣服是苏浅然挑的,说是为了搭她那件白色礼服,陈默也就穿上了没再脱。
周五上午,十点。
恒广的一号内场,早早就有层叠的安保在现场维持秩序。
苏浅然挽着陈默的胳膊出现时,已经来了不少人。
陈默护着她避免踩到裙子跌倒,结果苏浅然只顾着在他耳边说:“还没结婚就先体验了一把万众瞩目的感觉,我这眼光看来是真没错。”
陈默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真空西装。
也不知道苏浅然怎么挑的,偏偏挑中了这款式。
不能说不正式,乍一看陈默的深黑色又隐隐带着银色纹路的西装里边有一件开领白色内搭,事实上那领子只是个装饰,里面啥也没有。
垂感很好的丝巾用以搭配,恰好遮住了开领露出的那小片皮肤,正式中又带着松弛和随性,是陈默从未尝试的风格。
“苏总,陈总。”
或许真是之前的新闻做了祟。
熟悉的,不熟悉的,都上来打招呼。
尤其是陈默,不少人明里暗里探听,他和CM的老板是不是很熟?
陈默一律作答,“不熟,因为环尚的原因见过两次而已。”
这才避免了被不断追问。
十点半,仪式正式开始。
CM集团携十六个外资项目重磅加码绥城,各行各业的代表,或高或低的当地领导人物都有出席。
陈默全程坐在台下,看席司宴一身正装,在台上和各种人握手,签约,讲话。
他讲:“CM的创始之初,有一个非常简单又朴实的愿景,做大做强,做行业第一。Central Meridian,除了初心理论,实际上CM对我个人而言有着另一层特殊意义,你们可以理解成吊在眼前的苹果,悬在头顶的月亮,但如今的CM既不是苹果也不是月亮,是强心针,CM走过的每一步路……”
苏浅然拐了拐陈默的肩膀:“我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呢?”
“哪儿不对?”陈默反问。
苏浅然:“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