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照亮了衣帽间, 也照亮了付北岳的面庞。
千槿在光线下看见他漆黑眼底溢出的笑,心生触动,柔声道:“你就是柚柚的爸爸。”
“我清楚。”付北岳走上前, 抬手帮千槿平整衬衫袖口, “我只是感到惊喜……惊喜这么快就得到了柚柚的认可。”
早在领证时,还没等千槿提有关改口的事情,付北岳便先说顺其自然, 无论柚柚喊叔叔还是喊爸爸都很好。
付北岳想着他们本来就闪婚也没给柚柚这个孩子一个适应的时间段,在称呼的改口上总得让柚柚适应。
千槿也赞同他的提议。
但没想到柚柚不过喊了一声爸爸就能让这个高大严肃的男人,笑得那么开心,简直像个小孩儿。
“哪是一声?”付北岳听到千槿的调侃, 肃声纠正道,“明明是四声。”
可惜的是, 除了他以外, 其他人都没太注意, 他吃饭时还观察了, 鸣则他们全然没反应。
千槿失笑,“行行行,四声,等以后柚柚一定能喊爸爸喊得你记不清多少声了。”
付北岳浓眉微扬,“真的?”
听到这话,千槿微微了然,“你是不是担心柚柚是今天碰到黄美芬太紧张害怕了才喊你爸爸来撑腰?”
“无论柚柚喊的原因是什么。”付北岳俯身抱住千槿,“我也是高兴的。”
千槿在他怀里暗笑。
看来等晚上柚柚回来,可以稍微暗示下柚柚再喊声爸爸, 省得某位“新上任”的爸爸心情忐忑。
忽然, 房门被人敲响, 千槿拍了拍付北岳的胳膊,让他松开。
等付北岳去看门时,眉宇间早就没有了半点儿笑的痕迹,板着脸,很是肃凶。
佣人在付家工作了六七年,算是老人了,但来付北岳面前说话还是下意识悬起了心,连声音也低下去,“先生,太太,叶先生带着礼物过来了,说是亲自上门致歉。”
千槿和付北岳对视一眼,不用多言,彼此的心中打算便都了解了。
“真逼那么紧?”不远处的走廊里,千槿遥遥看着坐在待客厅沙发上的叶立天,偏头问付北岳,“他说不得就此恨上你了。”
付北岳眸色微沉,“他现在不恨,等被韩云泉拉上船下不来也会恨。”
既然和平相处不了,那就让叶立天提前登上韩云泉的船,将这两个人死死捆在一块。
“黄美芬能跑到柚柚他们面前当众贬低,想来平时在家里也没少说。“付北岳道,“也是叶立天默许了。”
在千槿和付北岳在家里见叶立天的同时,千柚和付鸣野在校门前的街道边下车。
这天是周三,没有升旗,明和高中的学生们都穿着学校运动服,长袖长裤,也有短袖长裤。
有认识的同学从便利店出来,热情地招了招手,“野哥,柚姐,早上好啊!”
“早上好~“千柚笑盈盈地挥挥手。
付鸣野懒懒掀开眼皮,扫了一眼,撇撇嘴,从前见到他一声不吱,现在老远就招手喊人,也不知道是喊他还是喊柚柚。
“你脚踝真没事吧?”付鸣野上楼梯时,还是没忍住盯着千柚的脚踝,不放心地追问。
千柚穿着长裤,只是裤腿宽松,随着抬腿上楼梯的动作,裤腿往上拉了一截,露出涂了药还是泛红的脚踝。
“没事啦,已经不怎么疼了。”
“你从湖边回家都有点瘸……”
“那不是有外人在嘛。”千柚小声道,“你看黄美芬伤那么重,我这伤势要是显得太轻,不就落下风了?”
“……”付鸣野语塞。
期中考的时间定在了十一月的月末,也是这周的周四和周五两天,这天周三放学前,各个班级就组织学生调整桌椅,再在桌上贴代表学生身份的条形码。
千柚上次考试拿了全年级第一,考场从十六班分到了一班,刚坐进付鸣则的车里,意外收到了危煦发来的照片。
[危煦:靠窗一排六座,我在三排二座。]
[危煦:来不来打个赌?]
“???”千柚不明所以,“打什么赌?”
[危煦:赌谁能拿年级第一,我赌我拿。]
千柚一看这个赌约内容,顿时来了精神,“我赌我拿,赌注呢?]
[危煦:我们周六不是约了你家钓鱼和烧烤吗?你输的话,我的烧烤你必须包了,你动手,我管吃。]
千柚从小就不爱劳动,吃烤肉都喜欢烤一堆放盘子里然后慢悠悠地吃,这会儿看见危煦提的赌注,想也不想就道:“我要是赢了,你也要包了我的所有烧烤!全程不用我动手。“
[危煦:拉钩约定]
付鸣则看着千柚捧着手机笑的模样,放下正批阅邮件的平板,“什么事这么开心?”
“明后天不是期中考试嘛。”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