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笑得无比灿烂，说要和他一起去牂牁郡求学拜师。

这一刻，这个笑容，方间秉觉得自己能记一辈子。

······

六月十八，度过前段时日的酷暑，微风送凉，今日倒是个天晴风轻的好日子。

孟许欢这些时日忙的焦头烂额，阖宫上下皆在为孟同约成年礼和孟许欢成婚之事忙得不可开交。

孟许欢各方跑断了腿，孟同约的秦王府也主持装修好，总算迎来了今日孟同约的成年礼。

孟同约不到天亮就被叫起来准备，孟许欢也一早就到了王府陪着。

“阿姐要是没睡醒，不如在这儿补一觉，免得到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打瞌睡，丢阿娘的脸。”

孟许欢昨日又确认了一番，以保证今日不会出错，东宫上下折腾到半夜才睡觉，今日困顿得很，眼皮子都在打架。

“你这人，我这都是因为谁？”孟许欢被这一番嘲讽，也不犯困了，口头教训着这个不知感恩的妹妹。

孟同约看她一眼，讨好地投来一眼，笑了笑讨饶。

站在一旁的，是自皇帝少时起就一直照顾她的掌事宫女玉书，今日特被皇帝派来协助，见到姐妹俩这模样，欣慰地笑着说：“太女殿下和秦王殿下感情如此要好，陛下见了可该高兴呢。”

孟许欢假笑不语，孟同约嘴硬着反驳：“姑姑说笑了，我俩可不是姐妹情深，是冤家聚头。”

两人嘴上嫌弃对方，可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俩姐妹感情要好，玉书很是欣慰，到底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生疏不了。

·······

到了吉时，孟许欢和孟同约一同前往前殿，皇帝已经到了，坐在最上位，右下方是司寇初鸿，镇北王带着吴长序和吴长容兄弟俩坐在阶下左边，正对着丞相司寇蔚。

孟许欢一进殿中就看见吴长容端着酒杯发愣，孟同约自然也看见了，脚步顿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很快便一步也不错地越过众人到了皇帝跟前，端庄沉稳地跪下叩拜。

玉书姑姑宣读封王的圣旨后，便该皇帝亲自为孟同约束发，以示成人。

皇帝站起身，走到跪着的孟同约面前，把宫女递上的发冠给孟同约戴上，又把玉簪插入发冠中，摸摸她的头，满目慈爱地说：“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母亲愿你一生福禄安康。”

孟同约微微抬头看见母亲眼中的慈爱之意，不禁心中触动，连眼睛也微微湿润，她向来知道自己在母亲心中比不上阿姐，但是至少今日······阿娘是真心为自己高兴的吧。

孟许欢见此情状，也甚感欣慰，尽管自己所写，皇帝把所有的偏爱都给了长女，但到底是自己生的，怎么可能没有感情呢？

自己穿来后，尽力和孟同约修补关系，也是希望母女三人能更亲近些，还好，还不算晚。

这场成人礼，大概只有一人不高兴，司寇初鸿在皇帝给孟同约束发祝福时，差点连脸上的温柔笑意都挂不住，掩在衣袖下的两只手攥紧了起来。

两年前，孟许欢成年礼时，皇帝直接用自己的玉冠玉簪给孟许欢束发，祝词也是“受天之福，万世其昌”、“敬慎威仪，维民之则”、“敬神事上，永固藩邦”之类

如此一对比，谁都能看出来她更属意谁！

司寇初鸿心中不甘，想起当年孟许欢的父亲在自己面前得意的模样，再看今日，孟许欢一介草包废物，居然轻轻松松胜过了自己悉心培养的女儿！

如果那个贱人还活着，又该他到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了。

其实，旁人看来，孟同约虽不是太女，但是皇帝也未曾亏待了她。

尊贵无比的亲王，日后就是孟许欢继位，父女二人也能安享荣华富贵，有何不好？

何必要为了一口气去争这个皇位，一不小心那可就是灭族的大罪，别说他们父女二人，整个司寇家都要受牵连。

这就是司寇初鸿着相了，人都死了十几年了，司寇初鸿还放不下，一颗心就因为一个死人扭曲不堪，实在不值。

只可惜，司寇初鸿身在其中，比不上局外人看得清楚。

······

一连串繁复无比的流程下来，孟许欢已经累瘫了，皇帝已经回宫，司寇初鸿留下来和孟同约一起招待文武百官。

孟许欢见席上不需要自己便和吴长序去后院躲清闲了。

后院有一处花园，是孟许欢亲自盯着布置的，种满了不同季节各种名贵花卉。知道孟同约这人就喜欢荷花、梅花这种淡雅的花，孟许欢特地多种了些，整个池子里全是荷花，还有一处小园全是梅花。

如今正值夏末，梅花自然没开，荷花也少了，倒是松柏香樟之类的常青树浓郁茂盛，绿油油的，阳光透过葱茏的草木，一道道光圈映在人身上，这般好景看得人心情舒缓，穿行在其中还颇感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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