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放眼当今京城,能够调动如此规模兵力,且行事如此隐秘高效的……”
赵德茂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环视众人。
让这句话的分量,显得更加沉重。
“能够让贺安邦,毫无反抗便陨落的,除了御林军首领,许褚将军之外,还能有谁?”
赵德茂的视线,锁定在许褚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审视。
众所周知,许褚的英勇威名,早已传遍四海。
连武功高强的林长风,也曾在他手下吃过亏,更何况是贺安邦呢?
许褚闻言,眼神骤然一凝,沉声质问道:“老东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怀疑到我头上来了?”
赵德茂的脸色微微一变,怒意毫不掩饰。
“我赵德茂身为国师,担当辅佐朝纲之重任,许褚将军切勿言语轻薄,失了体统!”
正当许褚正欲再次开口,反驳之际。
陆尘按住了他的肩膀,阻止了他的进一步行动。
随后,陆尘转向赵德茂,缓缓说道:“国师的意思,莫非是指在下与许褚将军合谋,共同导演了这场血腥清洗吗?”
这番问话,既是一种澄清,也是一种试探。
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禁陷入了沉思。
赵德茂的身形,微微一僵,眉宇间闪过一丝错愕。
陆尘的声音平缓,仿佛在叙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实。
“我那府邸之中,虎卫营兵马不过五千,假若真企图夜袭贺府,如此规模的队伍,在夜色中行进,又怎么可能做到无声无息?”
“京城的街巷狭窄,人烟稠密,难道没有一个百姓被惊扰?”
他话锋一转,再度开口道:“而且,在我的府上,国师的眼线,可以说是遍布各处,虽说,一两个人的行踪,或许能巧妙隐藏。”
“但数千兵马的调动,这等大规模的行动,国师又怎么会全无察觉,仿佛盲了一般?”
赵德茂面色骤变,显然未曾料到,陆尘会如此直接地点破,竟有些无言以对。
他的手下确实未曾察觉,陆尘府邸有何异常,更别提大规模兵马调动的迹象了!
然而,提起陆尘的府邸。
夜幕之下,他府门常开,却总让人找不出所以然。
这些神秘莫测的行径,却难以作为确凿的证据。
金玉豪皇威赫赫,强抑心头怒火。
“此事,朕必定追究到底,查明真相,银云将军钟开朗,因失察之责,即刻撤销其官职!”
此言一出,钟开朗顿时如遭雷击,心慌意乱。
这突如其来的横祸,让他措手不及,却只能听凭命运摆布。
金玉豪面色淡漠,继续吩咐道:“贬为马房监,你今后的任务,便是专司马房一切事宜。”
“微臣遵旨!”
钟开朗勉力抑制住,内心的翻涌,以最谦卑的姿态应答,眼中闪烁着屈辱。
“同时,晋升林浩为银云将军,即刻上任,承担起维护京城治安的重任。”
“林浩,朕对你寄予厚望,望你不负所托,勿令朕失望!”
林浩本是旁观者,忽得皇恩浩荡,一时惊喜交加。
“微臣叩谢天恩!”
旋即,他连忙起身离席,跪地拜谢,神情中满是激动之色。
“许褚……!”
金玉豪望向许褚,眼神复杂。
贺安邦在朝之时,金玉豪的心中,还存有一丝安定。
毕竟,有这位老臣坐镇,皇宫内外似乎都多了,一份稳如磐石的安宁。
但现在,随着贺安邦的缺席,这份安全感荡然无存。
皇宫的安防,似乎也变得脆弱起来。
金玉豪不禁暗自叹息,心中的焦虑,如同野草般疯长。
正在这时,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李澜江满头大汗,神色紧张,一路小跑而来,靠近金玉豪身旁,俯身低语了几句。
听完汇报,金玉豪的面色骤变,一股前所未有的严峻,爬上他的脸庞。
“速召人进来!”
闻令,一名传令兵飞奔入殿,他恭敬行礼,声音颤抖。
“陛下不好了,东离边关传来紧急军情,东离国正对我大乾的绝魂谷,发起猛烈进攻!”
金玉豪闻此言,身躯猛地一震。
“你说什么?东离竟敢对我大乾发难?我朝与东离的盟约尚在,他们怎敢如此背信弃义?"
李澜江见状,连忙将手中紧握的急报呈上。
金玉豪展开书信,一行行字跃入眼帘,每读一句,他的脸色便沉重一分。
原来,东离不仅越界侵犯,更是在扰界关挑起了战火。
而陆厉正率领猛狮军拼死抵抗,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