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林长风与赵德茂面面相觑。
今日,他们本是为了商议月余后,乾皇寿辰的种种事宜,心怀敬意,尽职尽责。
何曾有过半句对陆尘的非议?
然而,此刻的境况,却令他们如坠五里雾中,难以置信。
早前,他们确曾对陆尘有过微词,但那不过是,私下的闲言碎语。
此刻入宫,二人并未提及,更未有心将旧事重提。
哪知陆尘甫一回京,便如利剑出鞘,锋芒直指他们二人,不留丝毫情面,这究竟是何缘故?
难道是他们无意间,触怒了陆尘?
陆尘自诩为正人君子,将林长风与赵德茂两人,视作蝇营狗苟的宵小之辈,
此言一出,如同晴天霹雳。
让两位朝臣瞬间面色铁青,愤怒之情犹如烈火中烧。
却又无法当众发作,只能强行按捺住,心中的波澜。
此刻,乾皇双眼微眯,静静地审视着陆尘。
他嘴角勾起一抹的微笑,心中暗道:“好一句良药苦口,忠言逆耳!”
“此子果然是借题发挥,以此宣泄对林、赵二人的不满。”
乾皇深知,陆厉差点战死沙场,陆尘作为其胞弟,担忧与愤怒在所难免。
他欣赏,陆尘敢于直言的性格。
与其将情绪深藏心底,如陆震南般暗潮涌动。
不如让他痛快淋漓地,宣泄出来。
“朕未尝知,你竟为直臣矣!”乾皇朗声一笑,说道。
闻言,陆尘注视着林长风与赵德茂,字字铿锵地道:
“臣至少非阿谀之徒,不敢妄言他人是非,只求问心无愧!”
此言一出,一侧的林长风与赵德茂,更是气得咬牙切齿,面庞扭曲。
“陆尘!”
乾皇适时打断了,这场即将升级的冲突。
他知道,再任由陆尘与林、赵二人唇枪舌剑下去。
恐怕他又会借机塑造出,某种令人意想不到的形象,搅乱朝堂。
“微臣在!”
陆尘闻声一震,迅速收敛心神,恭敬地回应。
乾皇的目光落在陆尘身上,语气平静道:
“陆尘,你率军收复南境三州,全歼南疆六万兵马,生擒南疆大将炎阳,此等功绩,实乃国之栋梁,甚合朕意!”
紧接着,乾皇话锋一转,宣布道:“即刻下诏,封陆尘为户部右侍郎,赐紫藤袍,掌天下财赋!”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惊,包括陆尘自己也是一愣。
此举意义深远,不仅将陆尘从武职转为文职。
更将关乎国家经济命脉的,户部重任交予他手,且赐予象征皇族尊贵的紫藤袍。
这是对陆尘极其器重的体现。
自大乾立国以来,唯有极少数功勋卓越的外臣,方能有幸获此殊荣。
它不仅是权力的象征,更是荣耀的烙印,承载着无尽的尊崇。
此刻,紫藤袍赫然出现在赐赏之列,无疑是对陆尘,此次南征功绩的极高肯定。
然而,就在陆尘准备拜谢皇恩之际。
殿内陡然响起,赵德茂激昂的声音。
“陛下,微臣对此有异议,恳请陛下三思!”
赵德茂脸色瞬间凝重如铁,眼中闪烁着坚决的光芒。
显然,对此事持有强烈的反对态度。
乾皇目光缓缓转向赵德茂。
只见他挺直腰板,神色肃穆,不带丝毫畏惧,朗声道:“其余封赏,微臣并无异议,唯独这紫藤袍,微臣以为,恐难服众矣!”
乾皇听闻此言,淡然一笑。
他目光扫过赵德茂与林长风,不紧不慢地问道:“照尔等之意,朕今后赐紫藤袍,还需征询尔等意见乎?”
言语间,帝王威严显露无遗,令二人顿时面色剧变,冷汗涔涔。
然而,陆尘对此并未表现出,丝毫的担忧,反而心生欣喜。
他深知,紫藤袍的赐予对自己而言,无疑是如虎添翼。
无论将来面对何等挑战,都将受益无穷。
因此,他不顾乾皇此刻复杂难测的心思,毫不犹豫地俯身拜谢。
“微臣陆尘,谢陛下隆恩!”
乾皇见状,满意地点点头,朗声道:“朕向来赏罚分明,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陆尘,你此次南征,功绩斐然,朕自然不会吝啬赏赐。”
言罢,乾皇语气一转,沉声问道:“陆尘,此番南征,你犯三错,可自省乎?”
陆尘闻此,面色泰然如常,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旋即,他从容不迫地回答。
“一错为水淹辽州,虽全灭南疆六万之众,确保了边疆安宁。”
“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