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震南做不到,更不敢做。”
“我等皆低估了此人,原以为他不过略有文采,擅长纸上谈兵罢了。”
“如今看来,他不仅文采出众,其手腕之狠辣,只怕你我皆难有此胆魄。”
“此人断不可留!”
林长风目光如鹰,射向赵德茂。
“陆震南已是一头猛虎,若再加上一个陆尘。”
“待其羽翼丰满,我林、赵两家,如何还能在这朝堂之上立足?”
然而,面对林长风的焦虑。
赵德茂却悠然一笑,轻轻啜饮一口清茶,
“阁下何必心急?”
“陆震南权高位重,执掌天下兵马,军中威望无人能及,即便是……”
他故意顿了顿,留下意味深长的悬念,似乎还有更深的筹谋,未曾言明。
赵德茂轻轻摇晃着头颅,继续说道:“在军中,恐怕无人能够与陆震南相抗衡。”
“正因如此,乾皇陛下才会以联姻之策。”
“将陆震南的第三子陆尘,纳为皇家驸马,将其束缚在宫廷之中。”
“这本是乾皇陛下的精心布局,意在使陆尘远离沙场硝烟,陷入文不能治国,武不能安邦的尴尬境地。”
“从而在未来顺理成章地,接管陆家庞大的家业,成为一介空有其名的傀儡。”
“然而,世事难测,人亦难料。”
赵德茂的语气,陡然变得激昂。
“那个一度被视为,最无用的纨绔子弟。”
“先是凭借其横溢的才情,以一篇篇惊世诗赋,震动朝野,令天下士人刮目相看。”
“如今,他又在众人面前,展现出锐不可当的锋芒。”
“你认为,面对这样的变局,乾皇陛下能够安然处之,静观其变吗?”
赵德茂的目光犀利,直刺人心。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乾皇陛下必定心生忌惮,甚至已暗中筹谋,欲除陆尘而后快。”
“因此,我等无需过多插手,只需静待乾皇陛下出手,陆尘的命运便已注定。”
林长风闻此,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但在我看来,乾皇陛下虽有铲除陆尘之心,却碍于陆震南在军中的影响力,不得不投鼠忌器,行动难免受到掣肘。”
“反观我等,既无此顾虑,何不趁此良机,主动出击?”
“再者,即使我等对陆尘有所行动,即便这一切被陆震南察觉,只要我们做得滴水不漏,没有留下确凿的证据。”
“乾皇陛下出于维护自身利益的考虑,也定会庇护我等,任由我们行事。”
赵德茂闻此,面色微变,沉默不语。
他知道,林长风对除去陆尘的决心,已坚如磐石,任何劝说都难以动摇。
……
另一边,京城皇宫。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金碧辉煌。
乾皇端坐于紫檀雕龙书案之后,身着龙袍,面色沉静如水。
他笔走龙蛇,井然有序地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章。
书房角落,炎阳悄然伫立,目光悄然打量着房间。
炎阳心有所感,轻声低吟。
“翡翠醇酿玉盏盛,欲聆筝曲马蹄鸣,梦眠烽燧莫嘲我,自古战云几客归!”
乾皇并未因炎阳的吟唱而分神,反而淡然开口。
“此诗出自擒你的少年之手。”
言语间,不露丝毫情绪波动,却让炎阳心中一震。
他深知,乾皇心思深不可测,此刻提及此事,必有深意。
“乾皇陛下欲从炎阳身上取何物?”
炎阳直截了当地问道,目光紧紧锁定乾皇。
乾皇含笑反问道:“你认为自身最宝贵之物是什么?”
炎阳闻言,陷入沉默。
对他而言,最宝贵的无疑是,他苦心经营的南疆军事布防。
“乾皇陛下以为,我会顺您之意?”
炎阳冷嘲热讽地看着乾皇,他深知,自己的立场,绝不会轻易妥协。
乾皇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炎阳眉头紧锁,心中愈发困惑。
乾皇究竟意欲何为?
他如此处心积虑,又为何不直接索取南疆布防图?
这其中定有深藏不露的计谋。
乾皇似乎看穿了炎阳的心思,淡然一笑。
“但他人恐难信你,毕竟,你身处朕的书房中。”
炎阳冷笑回应道:“乾皇陛下所言,不过是拙劣反间计,以为我师父会信以为真?”
然而,乾皇并未因炎阳的质疑,因此动怒。
旋即,他指向案头的一份密报。
“你不妨先观此物,再思量一番,萧明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