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智渊觉得桑浅这下应该会说实话了,居高临下看着她,“是不是那个逆子和你一起合谋的这件事?酒店与你们配合的又是谁?”
桑浅脸色苍白趴在地上,额头满是汗水,她缓了几秒,撑起身子,仰头看着纪智渊,“你一心挤兑纪承洲,却不知道真正心狠手辣、狼子野心的人其实是纪远航,今晚的一切都是他策划的,我们都中了他的圈套。”
“你胡说八道什么?妙彤肚子里怀的可是远航的孩子,他能对自己的孩子下杀手?你胡乱攀咬也不过过脑子。”纪智渊瞬间火冒三丈,扬起藤条又往桑浅身上抽。
桑浅疼得双手猛然攥紧。
明叔见纪智渊气红了眼,眼看藤条接二连三往桑浅身上招呼,他往前两步拉住了纪智渊的手,“老爷,再打下去真出了什么事,只怕不好收场。”
纪智渊也是被桑浅的话气昏了头,下手没了分寸,这会儿见桑浅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将藤条甩到地上,“将她关到地下室去,不许给她送吃的,我看她骨头能有多硬,她什么时候愿意坦白,什么时候再放她出来。”
明叔立刻吩咐人将桑浅扶起来。
桑浅脸色白得吓人,她冷笑着看着纪智渊,“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引以为傲的儿子其实就是一个利欲熏心的伪君子,长曾孙不过是一个笑话。”
纪智渊不想听她胡言乱语,手一挥,“带走!”
很快桑浅被人带走,房间恢复平静。
纪智渊看着明叔说:“今晚的事不许走漏半点风声,无论酒店的事,还是这个房间发生的事,谁敢乱说半个字,立刻滚出纪家,尤其老夫人那边。”
明叔:“是。”
“另外你立刻调集人手守在别墅门口,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放那个逆子进来。”
在医院的时候,那个逆子只是问了苏妙彤肚子里孩子,只字没提桑浅,他也不知道那个逆子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但不管那个逆子怎么想的,这次他绝不会姑息。
上次桑浅将警察搞到山庄来,污蔑苏妙彤欺负她院里的佣人,还开口威胁苏妙彤,让她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当时他只是敲打了一番,以为桑浅会听进去,没想到她胆大妄为,竟真敢对纪家子嗣动手。
怪他当时太过心慈手软,若那时他就狠狠教训了她一顿,也不至于出现今晚这样惊险的事。
再不好好教训,真当他这个纪家当家人是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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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筑见纪承洲进门,看了看他身后,没看见桑浅,想问他大少奶奶呢,但感受着他身上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她不敢开口。
等人上楼了,她立刻拉着沈铭问:“沈大哥,大少奶奶怎么没回来?”
看来酒店的事并未传回山庄。
事关重大,事情还未查明,纪承洲也没表态,沈铭不敢随便乱说,“我不知道。”
“你一直和大少爷在一起,怎么会不知道呢?”
“大少爷没去参加生日宴,我压根没见到大少奶奶的人。”他这不算撒谎,说的都是实话。
“这样啊。”小筑不疑有他,眉间噙着担忧,“不知道宴会上二少奶奶会不会欺负大少奶奶,我打大少奶奶电话也没人接。”
“那么多人,应该不会有事,兴许大少奶奶喝多了,睡在酒店也不一定。”沈铭心虚,说完这句转身回房了。
小筑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也回房了。
夜深。
主屋地下室是堆放杂物的地方。
桑浅趴在一张略显陈旧的沙发上,整个人有些昏昏欲睡,头昏脑涨,后背,屁股,腿上,到处火辣辣的疼。
突然地下室的门被人推开,一个佣人小心翼翼进来,将一个医药箱和几个面包、一瓶水放在桑浅身旁,小声说:“大少奶奶,这是明叔让我送过来的,我不能久留,你自己处理一下伤口,吃点东西。”
桑浅艰难扯出一抹笑,“谢谢。”
待人离开后,桑浅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口,腿上和屁股上的伤还好,她能看得见,背上的伤,她看不见,只能反手摸索着处理,有时候不小心摸到伤口,霎时疼得冷汗直冒。
处理完伤口,她已经精疲力尽,趴在沙发上一下都不想动。
现在应该半夜了吧,她差不多八点被纪智渊的人带回山庄,如今已经过去四五个小时了,生日宴上发生这么大的事,纪承洲不可能不知道。
可他到现在还没来找她,应该是不会管她了。
这阵子,虽然她表面还是和以前一样关心纪承洲,但她拒绝他那次的求欢后,再没主动亲近过他,纪承洲是个聪明人,肯定知道她的表里不一。
不然怎么每次她和他说话,他都爱搭不理。
他不高兴,她知道,但她不想哄。
他让工作室名誉受损,损失很大,她很难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