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
状元?
每1个词,都像根刺,1遍又1遍用力扎入沈迢安心里。
除了这些身份,他就不能是他自己么?
他的身体终于动了动:“我的事,也是你个下人该管的么?掌嘴。”
小厮红了眼,抬手朝自己右脸扇了1耳光:“奴才不该多嘴,可奴才心疼长公子。”
沈迢安哑声:“再掌嘴。”
小厮举着冰凉的手,对着自己的左右脸不停扇耳光。
片刻后,沈迢安才开口:“够了。”
小厮哽咽:“长公子……”
沈迢安抬头望着雨幕,用嘶哑的声音道:“我不认为,我对祖父说的那些话有错。
将我的话,尽数转告给祖父。”
小厮抹了把火辣辣的脸:“是……”
院子里,又只剩沈迢安1人。
雨下了1整日,青石板被寒意浸透,凉得刺骨。
沈迢安的膝盖和身体,其实已经没有太大知觉了,跪久了,似乎反而适应了。
他正要闭眼,1抹暗影当头笼下。
他睁开微红的眸子:“侯爷?”
武安侯披着墨色斗篷,举着油纸伞,袍摆早已被青石径两旁草木上打湿。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沈迢安:“沈伴读这又是何必?”
沈迢安转了转被冻得冰凉的眸子,低哑嗓子恢复了1丝清润:“迢安不才,始终以为,只有我才能与郡主相配。
从前,是我过于自负,不知主动求娶……
如今,我后悔了。”
武安侯冷淡地瞧着他:“世上没有后悔药,阿虞即将嫁与燕止危为妻,沈伴读也该另寻贵女为妻。”
另寻贵女?
沈迢安想起这段时日里的凌乱梦境。
梦里,温知虞才是他的妻。
沈迢安喉头滚了滚:“侯爷,郡主本该是我的妻,她与燕止危还未行大婚之礼。
在下觉得,在下还有机会,侯爷以为呢?”
武安侯冷冷回道:“本侯以为,你配不上我家阿虞。”
沈迢安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