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得像是78日没如过厕。

太子沉默。

他1手拿公文，1手拿毛笔，开始埋头处理政务。

沈迢安则挑了卷书，边在“考场”中央踱步，边翻阅手中书卷。

漏壶里的水在减少。

每1滴水，都响在人心头。

终于，有人开始提笔奋书。

看着周围人都刷刷动笔，燕止危咬着笔杆，下巴搁在桌案上，无聊地薅头发。

本就扎歪了的高马尾，被薅成了1团鸟窝状，乱糟糟的铺散在上好的宣纸上，随着主人的动作拖来扫去。

温知虞摇头。

只怕，不出两个时辰，燕止危在这里的所作所为，就会尽数传到太后耳朵里。

太后听了，怕是要被气得不轻。

万1太后过于生气，强行给她和沈迢安赐婚……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温知虞不忍再看燕止危，心里又记挂着赐婚1事，干脆低头练字静心。

不知不觉，琉璃滴漏的水即将见底。

沈迢安放下手中书卷，出声提醒：“时间已过半，请大家抓紧时间。”

燕弘璋也放下公文，摆出太子的威仪，缓声道：“今日的试卷，孤会拿给皇上过目。

能多写几个字，便多写几个字，别偷懒。”

底下叫苦连天。

然而，他们的太子殿下却正襟危坐，侧头招过贴身太监，耳语了几句。

接着，那太监便去了屏风后。

燕止危咬着笔杆，伸长脖颈，目光追随着太监，往屏风后看去。

屏风后，虚影轻晃。

接着，那太监又出来回燕弘璋的话。

燕止危支棱起上半身，睁大1双漂亮的桃花眼，试图窥见屏风后的人。

突然，沈迢安出现在他正前方，挡住他视线。

燕止危：“……”

他若无其事地坐回去，1手抓着笔杆，1手心烦地薅扯着自己的头发。

沈迢安瞥了1眼。

燕止危的试卷上，歪7扭8地写了几行字。

右首的位置，“论语”的“论”约摸着写错了笔画，涂成1团黑，重新写了1遍。

左下角落款处，写着斗大的“燕止危”3个字，字迹潦草散乱，和他本人1样张扬跋扈。

勇气，实属可嘉。

沈迢安的唇角，微不可见地扬了1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