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缓了过来,从前流落在外的子孙,也该迎回为国效力了。”说着,令尹顺势把话题引到了公子胜身上。
“令尹之仁,老夫佩服。只是听说公子胜为人,狡诈暴戾,不能容人,若是不能约束,恐怕反受其害。”沈诸梁听说过这位流亡太子的后人,因为性格强悍,名声在外。
“父亲遭遇迫害客死他乡,难免乖戾狭隘,情有可原。”提起这位王室子侄,令尹充满同情。毕竟,他本该是国王人选,却因父亲遭遇不公,受累辗转各国,流离他乡。
“暴躁轻浮,少仁多怨,好斗争勇,这样的人,要委以何职?”
“公子胜刚勇好武,安置边疆,正可展示其长,护卫领土,震慑敌国。”令尹信心满满,早已做好安排。
“公子胜心怀怨恨,造成他际遇的人事又已不在,根本无从宣泄。若是将其召回,不能宠爱信任,只会加速他的恨意。若是对他信任倚重,他又会贪得无厌,得寸进尺。”
“一旦私欲得不到满足,他一定想报复往日的仇怨。若是国家有了事端,他就会借机发挥,搅得上下不安。”沈诸染对这位王室子弟的评价相当低。
他没有说出口的担忧是,若是到了那一天,恐怕将他迎回的人会首当其冲不得不承受他的怨怒。到时,令尹便是好心得不到回报,还给自己招来非议。
“若是他仍心有怨恨,我会以德安抚,好好待他,让他忘掉仇怨。”令尹子西心怀长者的慈爱包容,打算用爱感化愤世嫉俗为恶多端的浪子。
沈诸梁猛摇头,轻抚额角,不胜烦恼,为何令尹一门心思要引狼入室呢?无奈两人相交甚洽,只得继续耐着性子劝道:“并非人人都能以德感召。品行端正者,以礼相待不会侍宠生骄,稍有怠慢也不会报怨生恨,地位高低他都能坦然处之。邪佞作恶者则不同——”
令尹看着沈诸梁,心中不以为然,出于尊重,仍是频频点头,示意他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