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有国被灭(1)(1 / 2)

乾坤已定 沈处默 1286 字 7个月前

中原有霸主的时候,中小诸侯疲于奔命忙着盟会。待到无霸主时,各自为战,大鱼吃小鱼,小鱼吃毛虾,一样没闲着。

据传,黄帝之孙颛顼,有后裔叫陆终,娶鬼方氏妹妹女嬇(音同‘溃’),生有六子,第五子名曹安,为曹姓之祖。周武王灭商后,封曹安后人曹挟于邾,为邾国开国君主。

邾国地处鲁国南面,所辖范围在今山东邹城境内。春秋时期,地处山东的诸侯国中,邾国的实力疆域仅次于齐、鲁,与之相当的还有莒国。

邾国的北边与鲁国接壤,因为地缘性,与鲁国的关系成为邾国最重要的外交关系。

鲁国地位虽无法跟秦、齐、楚、晋并肩,在第二梯队中却名列前茅。因为鲁国是周武王胞弟周公旦的封国,周公旦有摄政平乱之功,周天子特赐可行周礼,又因是姬姓国,比非姬姓国与周王室关系更亲近。所以,鲁国在同等实力疆域的诸侯国中地位最高,影响最大。

为了生存,邾国对鲁国格外重视,千方百计地讨好奉承。可惜,本是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邾国的热心总是遭逢鲁国的冷面孔。鲁国自以为正统,邾国不过是“夷”,低它一等,再加自身扩展领土的需求,时常加兵于邾。

据《左传》记载,鲁国时常被齐国威胁讨伐,它们最经常干的就是把受的气转移到邾国身上。通过十多次的入侵偷袭,鲁国夺取了邾国大量的土地。

邾国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他们试图寻求更强大的靠山——跟晋、齐、楚结交,定期供奉,寻求庇护,与鲁国对抗。

虽然如此,远水仍是难解近渴。不得已,邾国只好继续送礼巴结鲁国权臣,以期与鲁国和平共处,避免发生战事。打打杀杀费时费力费钱,结果还加剧矛盾,冤冤相报无法了,不如主动花钱,一起宴饮关系融洽。

所以,邾国一直是鲁国的附属国,跟鲁国共进退,同患难。上一年的“鄫地会盟”,吴国与鲁国会盟,作为小弟,邾国也参与了会盟,约好三国结为友好,一致对外。

谁知好景不长,强者面对弱者时不可遏制的欺凌欲又涌上心头。季孙肥心念一动,又想讨伐邾国。为此,他还特意设宴招待大夫,争取他们的支持。

宾主酬酢,一番礼让之后,渐渐进入正题。

众大夫听说入侵邾国,纷纷摇头。

作为外事代表的子服景伯说道:“小国事奉大国,全赖一个‘信’字;大国之所以保护小国,乃是出于‘仁’。违背大国,背弃信义,攻打小国,就是不仁。城邑的存在是为了保护平民百姓,城邑的安全如何守护呢?依靠德行来保护。信和仁两种德行都被丢弃,国之危矣。”

子服景伯说得很明白,季孙肥如果执意要发兵侵邾,就是背信弃义。夏季与吴国的会盟,盟书还是热的,转头就要倒戈相向,自己人都难以接受,何况被讨伐的一方?

这时,孟孙氏的宗主孟孙何忌看到气氛尴尬,马上出来打圆场。“其他人以为如何?各抒己见,不必拘束,哪种意见好就采纳哪种。”

有个这个承诺,其余人这才放了心,大胆说出自己的看法。有人说,大国不养育小国,小国不事奉大国,才会造成如今诸侯相互攻伐的局面。如果鲁国带头作乱,岂不是有负周王室的初衷?有人认为,鲁国并未积累盛德,邾国也非国运已尽,贸然大兵施压,我们未必能赢。

汇总起来,除了季孙肥、孟孙何忌,无人赞成对邾国用兵。因为正事针锋相对,宴席只得草草结束,宾主不欢而散。

然而,权臣就是权臣,收集众人意见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决策多几个支持者而已。支持与否不过是走过场,他们早已拿定主意,绝不会因为大多数人的仁义礼智信而改变。

秋季,鲁国发兵讨伐邾国。鲁国军队来到邾国郭门,听到乐舞钟磬之声。原来,此时的邾隐公正专注于与众美宴饮,轻歌曼舞迷人眼,毫无防备。大夫上报军情,邾隐公才知兵临城下,只得乖乖束手就擒。

鲁国军队占领邾国公宫后,夜晚喝酒作乐,白天烧杀劫掠。邾国大夫茅成子手捧一颗忠君爱国心却无处安放,国君被执,他只得率领军士据其采邑茅地背叛。待鲁国军士享乐横行疏于防范,他便偷偷溜出城,携带五匹帛、四张熟牛皮作为见面礼去往吴国求见吴王夫差。

见到吴王后,茅成子一番陈述,情辞恳切,讲事实,说道理。归根结底,就是把矛头指向鲁国,邾国毫无过错,是鲁国背信弃义,欺凌小国。

察觉到吴王为之动容,茅成子又说,鲁国之所以敢明目张胆的欺侮邾国,无非是因为中原霸主晋国软弱,无意也无力主持大局。另一方面,鲁国虽与吴国盟誓,却也深知吴国距离中原路途遥远,鞭长莫及,所以才敢肆无忌惮偷袭邾国。

说完委屈,接下来就是煽动怂恿,以期吴国为邾国出头。

茅成子气愤填膺的说,我国被欺负事小,在下担心的是,大王无法树立威信,从今往后恐怕会被诸侯看轻,有样学样,都不尊重盟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