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鞅大声喝道。
侍卫听令,立马放下女子,女子迅速掉转头,直奔屋内,一把搂住黑少年,心疼的问道:“我的儿,有没有怎样?”一边说,一边四处察看少年的身体,检查是否有损伤。
周舍对侍卫挥手,示意他们赶紧退下。他则悄悄阖上门,留下赵鞅和母子二人。
“你叫什么名字?”赵鞅上下打量男孩的母亲,此刻她正紧紧抱住儿子,头发有些蓬乱,一身粗布衣服,头低低的,不敢看赵鞅。
“阿奴”女子嗫嚅道。
“阿奴、阿奴、阿奴”赵鞅轻声念了一遍又一遍,似乎在努力回忆,这个名字他真的有印象。可是,他的脑子真的是太不争气了,他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母子俩都耷拉着脑袋,下巴已经抵在胸口,就差用一个口袋把头套住,就能做不用面对真相的鸵鸟了。
赵鞅来回走动,一会儿摸摸眉角,一会儿抚着额头,仍是摇头。他看向母子俩,二人局促不安、如临大敌。
“我们是不是见过?”赵鞅指了指女子又指了指少年。
母子俩头如捣蒜。
“他们为什么说他是我儿子?”反正也没有外人在场,赵鞅索性直接抛出心中疑问。
太诡异了!这名女子他最多听过名字,长相完全陌生,怎么可能是他的妾?而他竟一丝一毫的印象都没有?如果毫无交集,周舍为什么说,少年是他的儿子?依周舍的脾性行事作风,没有十拿九稳,绝不敢把少年带来乱认父亲。
“因为因为”女子的脸一下绯红,像被晚霞映照,整个人生动起来。
“你是哪里人氏?”受不了女子吞吞吐吐,赵鞅又问。
“北狄蛮族。”
“北狄?”赵鞅想了想又问:“你父亲是南部落族长的幼子,母亲是北部落族长的长女?”
“正是。”
赵鞅“哦”的一声,终于想起来了。
当年,他奉命率师征战北狄,偶遇阿奴在边地放羊,见她年轻纯真,于是便虏为己用。回到绛都,两人还有过几次温存,后来政事繁忙,又加地位上升,后院也跟着热闹起来,渐渐忘了这号人物的存在。
“为何前次遇到却不肯相认?”赵鞅全想起来了。
“既然将军压根不知有恤儿的存在,就算奴婢说出来又有何用?”阿奴抬起头迎视赵鞅的目光,“将军不在乎多一子少一子,对我们母子而言,境况却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