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赵鞅手中资源有限,发挥的空间并不大。可以说,这时的赵鞅是野心暴露,名声在外,实力却有限。
在这样的背景下建成晋阳城,无疑是雪中送炭。对赵氏而言,多了一处进可攻退可守的战略堡垒,在暗流潜藏的变局中,平添一个巨大的筹码。
“也不知怎的,智将军对梁婴父是情有独钟宠爱有加,实在令人费解。”三杯酒下肚,尹铎感慨道。
天色已近黄昏,只剩几位与赵鞅亲近的谋臣能人聚集左右,其余人等已陆续离场,各司其职去了。
“在下也颇为不解。”周舍也摇头,“不过是个没有见识的阿谀小人,如何担得重任?”
“如果卿位可由中军将一人定夺,想必梁婴父已入卿。”蔡墨打趣道。
“既能得智将军所爱,必有其被爱的缘由。我等是旁观者不得其门而入,摸不着头脑也属正常。”董安于倒是淡定得很。
“智跞少年失父,之后又差点失去家族继承人之位,日子过得非常艰难。梁婴父虽才智平庸,对智跞却是发自内心的关怀照顾,时时处处事事替他着想。二人感情深厚,亦师亦友,想借职权之便提携他,既有投桃报李之意,更有拉拢人心壮大智氏阵营的考量,不足为奇。”赵鞅的目光投向窗外,缓缓说道。
“梁婴父恃宠骄横,而今身为大夫已是奢侈放纵,更别说位列卿位,简直难以想象会肆意妄为到何种程度。”尹铎一脸不以为然。
“如果真如你所说,智氏笼络的不是一名盟友,反倒是培育了一名敌人了。”周舍冷冷说道。
“此事怕是难以成真吧。”董安于低头思索片刻,说道:“先不说每家一席早已定下,无人能撼动,即使君主松口,多少大族世家挤破头。论家世资历,怎么也轮不到梁婴父。”
“别忘了智跞跟公室一向往来甚密,国君对他也是赞赏有加。而今他把持军政,君主对他更是言听计从,说不定就能觑得空隙谋得一席也未必。”蔡墨跟董安于看法不同,在他眼中,当今国君非常软弱,智跞又工于心计城府极深,变数很大。
“我已经不太了解我这位老友了。”赵鞅沉默良久才说道:“中行寅是倨傲了些,毕竟是大族之子,不足为怪。无论如何,当年智氏身处危机,是中行氏伸出援手。再者,血浓于水,没有中行氏先行谋得卿位,智氏凭一己之力也难有今日。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