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庶长说道:“吴国正是骄傲懈怠之际,此时交战,我们赢多输少。”
“如果打赢,盟友亲情两不误,说不定还可以——”大庶长没有把话说完,他看向秦哀公。
秦哀公迎向大庶长的目光,心神领会,嘴角有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好一会儿,他才说道:“无需我国开口,相信楚国一定会识相的有所表示。”
“报——”先前闯入的侍卫再次冲了进来。
“楚国使者怎样了?”哀公神情紧张。
“已经醒了。”侍卫受到感染,语气昂然,神采飞扬。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如若不然,逼死使者的罪名难免会扣在秦国头上。秦国虽满足于偏西一隅自给自足,鲜少过问中原之事。从长远来看,留下这等恶名毕竟不是什么值得颂扬的好事。
申包胥终于如愿以偿。他哭得半死差点丢掉性命,终于赢得秦国的同情,继而是真实有效的援助。此举被写进历史,编进戏曲,称为“申包胥泣秦廷”。
有说他悲号七天七夜滴水未尽不眠不休,显然脱离事实,不符合人的生理规律。毕竟,三天不进水,人早已作古。抛开艺术手法的夸张比喻,他为了国家安危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的精神,绝非虚构。
秦国“虎狼之国”的称号绝非浪得虚名,铁石心肠的秦哀公都能被打动,除了楚国可能不得不允诺的利益之外,申包胥的一腔爱国热枕绝对是大大的加分项。
那个时代的统治者,教化平民,驯化百姓臣属,首要的要求就是——一心为国,效忠国君。申包胥只是一名大夫,在当时的楚国并未身居要职。他只身前往秦国也不是楚昭王授意,是他主动自愿毅然决然的挑起责任。他主动把重任揽上身,可见他有颗忠君爱国之心。
这样的臣子是秦哀公向往慕求的,也是天下君王想要笼络礼为上宾的国家栋梁。从他身上,秦哀公看到了楚国的希望,有如此之臣,楚国运不该绝。
申包胥“死而复生”后,秦哀公亲往探视并赋诗一首——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