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就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凉水,整个人都凉透了,呆愣愣地坐在椅子上。
次日是大长公主的忌日,天不亮蕴朱县主就带着允哥儿去后院的祠堂祭拜。
允哥儿有些懵懂,全程跟着蕴朱县主。
“哎呦!”
一只球冲了过来,重重的砸在了蕴朱县主的脑袋上,直接将人给砸趴下了。
蕴朱县主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趴在地上好半天起不来。
“大姐姐!”允哥儿扶着蕴朱县主,满脸担忧“你怎么样?”
蕴朱县主回头,瞥见了一抹棕色身影一闪而逝,丫鬟小声嘀咕“是晋少爷。”
她深吸口气,晋少爷是二房嫡长子,也是展老夫人的心头宠,从小娇生惯养长大,早就被惯的无法无天。
平日里见着她也是挤眉弄眼,根本不放在眼里。
“罢了,我没事儿。”蕴朱县主撑着身子重新跪好。
等点完了长明灯之后,她拉着允哥儿准备回院子,却在半路上遇到了云瓷。
以及一名孩童的啼哭。
“皇后娘娘,晋哥儿年纪还小,他不是故意的。”展老夫人听说皇后来府上了,急匆匆地赶来。
正巧就看见了云瓷在惩罚晋哥儿,看着小小的晋哥儿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展老夫人心疼极了。
一同出现的还有展二夫人方氏,方氏将人揽入怀中,嘴里喊着心肝宝贝。
云瓷蹙眉看着这一幕。
展老夫人也觉得方氏太过,赶紧伸手拽了拽方氏,方氏这才收敛些,小声嘀咕“皇后娘娘您怎么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本宫来祭拜,还需要和你打声招呼?”云瓷嗤笑问。
方氏被语噎,脸色一阵青白,赶忙说不敢,低着头只将晋哥儿揽在怀里。
云瓷抬起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允哥儿,还有蕴朱县主,脸色才缓和不少,冲着允哥儿招招手。
允哥儿上前,糯糯的喊了声义姐。
“乖。”云瓷手牵允哥儿,没有理会展老夫人和地上跪着的方氏,,去,轻车熟路的往前走,可嬷嬷却拦住了她“娘娘,大公主的牌位被挪到了西北院一间小屋子。”
云瓷顿住脚步,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儿?”
展老夫人也是一头雾水,表示不知情。
可此时的管家却指了指方氏,气的方氏没好气瞪了眼管家,展老夫人见状眼皮跳了跳。
“说!”云瓷怒问。
管家一哆嗦赶紧说“二夫人嫌西北院子太小了,派人将祠堂拆了,将院子兼并出去,扩大了地方。”
“我……我”方氏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云瓷捏了捏眉心,一个兴旺的家族中领头者要是个愚蠢拎不清的,这个家族很快就会堕落。
譬如从前的陆家,纳兰家本族。
“皇后娘娘,一定是下人没有说清楚那是祠堂,方氏才会做了糊涂事,您放心,臣妇会尽快派人修葺好祠堂的。”展老夫人道。
云瓷冷着小脸“这里是公主府不是你们展家,今日你们胆敢对公主不敬,本宫绝不轻饶!”
“来人,搬来笔墨纸砚,今日天黑之前每个人抄写十遍经书。”
展老夫人一愣,她们现在可都跪在了石头子儿上,要是跪到傍晚,还有五六个时辰呢,那腿还能受得了?
“皇后娘娘恕罪。”展老夫人一边说一边冲着蕴朱县主使眼色,张嘴便将责任推给了她“蕴朱县主才是掌管展家中馈的,这里又是公主府,要不是县主授意,我们也不敢这么做。”
蕴朱县主惊愕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展老夫人“母亲?”
“蕴朱,这件事就是你的不对了,明知道那是祠堂,怎么还不通传一声呢,害的府上奴才给拆错了。”展老夫人斥责道“你还不快向皇后娘娘赔罪!”
展老夫人眼中透着警告。
蕴朱县主抿了抿唇,悄悄抬起头看向云瓷,云瓷却冷哼“老夫人拿本宫当傻子糊弄呢,好,既然你说这件事和蕴朱有关,那本宫就审一审。”
在云瓷的眼神示意下,拆祠堂的下人还有管家都被抓起来审问,没几下,这些人就都招认了。
“回皇后娘娘,是二夫人的意思。”
“都是二夫人一个人的意思。”
几人供出了方氏。
方氏的脸色一阵青白,难堪的低着头,眼尾却瞄向了蕴朱县主,气恼她不帮自己说句话。
云瓷看着今日的蕴朱县主,不由得想起了原主,当年在陆家时也是被这样欺辱。
无依无靠,被人拿捏。
加上昨儿蕴朱县主送来了兵符,给傅玺解决了不小的麻烦,云瓷决定要给蕴朱县主撑腰做主。
“来人,掌嘴!”
话落,方氏被两个嬷嬷给拉住了,其中一个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