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有个拎不清的长辈,实属无奈。”
云瓷连连叹气。
在场的都是人精,又怎么会听不出云瓷的意思。
就是告诉大家,纳兰家的宴会不是本宫允许,而是纳兰老夫人擅自做主。
并且周太后还在丧期,你们谁要是敢去参加宴会,惦记不该惦记的,别怪本宫不客气!
诸位夫人脸色都变了。
没多留几位夫人,云瓷借口身子不适就叫圆心送人离开了。
这些夫人都是铁青着脸回到家里了,有些夫人看着女儿精心打扮过来请安,她赶紧训斥“都给我脱下来,来人呐,将姑娘带回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踏出屋子半步!”
那姑娘一脸懵,明明几个时辰前自家母亲还是语重心长的说起婚事,想让她争取纳兰家大夫人的位置。
虽是个继室,但那可是给皇后做继母,而且纳兰家大房还没有男丁,纳兰信又是前途无量,仪表堂堂。
这门婚事无论怎么看都是合适的。
可现在自家母亲又不许自己出门了,姑娘不甘心的上前“母亲,过几日就是纳兰家宴会了……”
“什么宴会?”夫人冷着脸拔高声音怒斥“太后丧期未过,谁敢举办宴会,这些日子你就留在家里哪也不许去!”
随后夫人又让人将请帖给当众撕了个粉碎,立即对外宣称身子不适,这几日闭门不见客。
那几位夫人回来都有各自的动作,有人闭门不见客,有人忐忑地将新打的金钗,和新做的衣裙全都给收起来,手里握着烫手山芋似的请帖不知该如何是好。
更有人将请帖送回去了,只说家中不便上门做客,还请见谅。
方氏拿到退回的请帖还一头雾水,娘家嫂子方大夫人却不以为然地说“纳兰家大夫人就一个,这些人必定是知道自己没可能,干脆不来争了,省得闹出笑话来。”
“真的吗?”方氏半信半疑,却不知为何眼皮跳得厉害。
方大夫人拍着胸脯保证“这是当然,如今纳兰家是什么前景,谁不想着来巴结巴结?”
说着方大夫人还特意在方氏耳边嘀咕几句“皇上虽然醒了,可身子却未必恢复了,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去过后宫了,皇后娘娘腹中的子嗣极有可能就是唯一一个,那可真是天之骄子……”
一听这话,方氏眼眸都亮起来了,暗叹怪不得纳兰云瓷前两日那么嚣张跋扈,原来是有恃无恐啊。
她也无比庆幸自己当时没有和纳兰云瓷翻脸,古人云,小不忍则乱大谋,还真是没错儿。
“你呀,只要将皇后娘娘哄好了,将来纳兰家的泼天富贵是谁也比不上的,往后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呢。”
方大夫人一边说一边亲昵地拉住了方氏的胳膊,一张脸笑得眼角都是褶子,道“你呀,可别忘了提拔方家就是了。”
“大嫂,瞧你说的,我怎么可能会忘了方家呢。”方氏保证,等纳兰家翻身了,有什么好处绝对少不了方家一份。
方大夫人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拉着方氏更是说尽了好话,哄得方氏心花怒放,很快就忘了退请帖的事儿了。
二人热火朝天地开始准备宴会上的东西,足足准备了五十多桌,为了不丢面,还专门买了不少新鲜又贵的菜,方大夫人为了巴结方氏,主动掏得银子,就为了留下个好名声。
殊不知京城的贵妇圈子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那些被召见入宫的夫人们,纷纷开始私底下去提醒自己的故交好友,又或是相好不错的府邸,委婉地表达了皇后的意思。
短短一夜,那些原本接了请帖还沾沾自喜的人家,都打起了退堂鼓。
很快就到了举办宴会这天。
纳兰家的门早早就开了,管家带着十来个小厮在门口等候,准备随时迎接来府上的客人,小厮则是负责帮着提贺礼。
可等了许久,门前依旧是空荡荡的,连一辆马车都没有来。
“管家,咱们是不是弄错日子了?”小厮实在是按捺不住好奇上前询问
,发出去那么多请帖,按理说不应该一个人都没来的?
管家斜睨了一眼小厮,然后抬起眼皮看了眼天“急什么呢,许是时辰还没到呢。”
小厮只好识趣地退下了。
内堂,纳兰老夫人早早就换上了压箱底的衣裳,鬓间还有金簪点缀,手腕上套着碧绿的翡翠镯子,手握权杖,为了凸显富贵,还特意找人在权杖上增添了宝石点缀,看上去格外的富贵。
纳兰老夫人正襟危坐,时不时地抬起头看向门外动静,又皱了皱眉看向了方氏。
“怎么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方氏也正疑惑呢,按理说这个时辰应该有客人上门了,实在不该这么安静。
难道是这两个月不在京城,京城又流行其他宴会方式了?
“老夫人,俗话说好饭不怕晚,这时